第一节
转,是因为之前我见过他一次,完全相信他是律师事务所的人。因此当昨天我说“妈不认识他吗”,而妈回答“不认识,第一次见面”时,我和妈都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就是犯人聪明的地方。”田村警部不高兴地说道。“负责去接你们的男人,为了事先取得你的信任,可能早就在等待机会。你会在西船桥遇到他,完全不是巧合。”
他主动找我说话,让我坐上车,有意无意地让我看到他在法律事务所工作的证据,赢得我的信任。不过那种程度的知识,不必到法律事务所工作也能知道;而且只要有心,要拿到前川律师事务所的信封也不是难事。
但是亲眼看到那个信封,人们还是会被骗。这是极为简单的心理诡计。
“只要能骗过你,再来就简单了。只要不是太离谱,做母亲的都不会去怀疑对自己孩子好的人。”
“绑架那天也是,只要能骗我们上车,再前往不同的目的地,事情就简单了。在相模湖附近的休息区把咖啡泼到我们身上、让我们换衣服,也是计划中的事。他只要在把纸杯递给妈时,稍微把时间错开即可,简单得很。
“他说他要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后车厢,其实是交给附近的共犯吧。不然就是丢在地上让共犯捡走……”
那些衣服在当晚十点多被送到琦玉县的建筑工地,成为“绑架”的证据。
“你爸爸发现证据之后,硬是叫银行开门,把五亿圆全部提领出来。遇到这种紧急情况,银行也不会啰嗦。然后我们开始等犯人联络……”
现在听起来没什么,据说当时在等待时,真的很要命。不是因为等待时间让人痛苦,而是等的时候有一堆无关紧要的电话打进来。
没错。爸回到公寓之后,一接起电话线,恶作剧电话和骚扰电话马上就又开始了;而且因为之前怎么打都没有人接,他们像是要发泄闷气似的,以排山倒海的气势猛打。
“每次电话一响,你爸爸就冲过去接,结果是恶作剧电话,他气得把电话挂掉,立刻又再打来,这情形一直重复。你爸爸很怕在接这些电话时,真正的绑匪打来,因为打不通,一气之下把你或你妈妈杀了。一想到这里,你爸爸真是生不如死。”
所以,昨天半夜一点半我打电话回家时,接电话的人不是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我把这件事告诉警部,他惊讶得睁大眼睛。害我心想,是不是该伸手到警部的脸下面帮他接掉下来的眼珠子。
“原来那是你打的啊……那时你爸爸因为头昏躺平了,因此是我帮他接的。”
“原来那是警部先生的声音啊?”
“是啊。不过,你怎么会在那种时候突然想要打电话给你爸爸呢?”
怎么办……要说真话吗?但是事情说来话长,又很麻烦,还会牵扯到家务事——我心里正犹豫着该不该说时,警部先生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嘴唇向左右拉开,愉快地笑了。
他靠近我的脸,低声说了两个字:“快招。”
我招了。一五一十地招了。
在我说明的时候,警部先生双手交叉,放在肚子那里,下巴垂到胸口,一直没说话。说到后来,警部先生的手愈抓愈紧,最后变成一个好大的结,让我有点担心。
爱听笔仙和鬼故事的多半是女人和小孩,如果是男人,就算是大人,也有很多人讨厌或害怕听到这类的故事。我想,警部先生搞不好也是这种人。
“我不是很有把握我真的看到鬼魂。可是……警部先生,你还好吗?”
警部先生还是皱着眉头,只有转动眼珠子看我。
“你问我?”
“是啊。这种事会让你不舒服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