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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至牢房探视,与狱卒闲聊后便走了,应该没有注意到我方的举止——年轻大夫如此作结。

    平四郎一面将纸卷卷回原状,一面自鼻子深深吸气,刻意发出鼻息声再将气呼出来。

    有了这些佐证,已经无庸置疑了。

    “恶女之灵吗。”

    那是指葵。阿藤这样称葵。葵已经死了。她没有留下佐吉出走,也没有与别的男人私奔。她被阿藤杀了,尸体被藏了起来。

    平四郎抚着后颈,闭上眼睛。一起床便读了封长信,觉得脖子好像僵了。一作此想,却又立刻失笑。因一旦做起接下来该做的事——

    “可不是肩颈酸痛一下就能了事的。”

    朝阳灿烂的秋日庭院中,好几只麻雀翩然飞落。

    “因为,我可得去把一个在地底下沉睡了十七年的女人挖出来啊!”

    麻雀啾啾鸣啭。有一只停在缘廊边,歪着头望着平四郎,似乎是不懂他在笑什么。

    平四郎拍手喊细君。

    待弓之助一到,平四郎便带着他前往政五郎处。

    平四郎一反往常,沉着一张脸,机伶的弓之助想必也察觉到了,一路上保持沉默。但当一碧如洗的天空彼端,出现茂七大头子那结构气派但建材质朴的木板屋顶时,他似乎终于按捺不住地开口了。

    “牢房有回信了对不对?”

    平四郎嗯的应声。算不上回答,只能说是发出嗯的一声。事到如今,似乎已经太迟了,但他不愿再让弓之助更深入接触此事。然而,这奇特的孩子定然已充分推测出案情真相,叫他别跟仍旧会跟来吧。因此干脆别再多虑,让他早些体验这工作的精华之处,也就是揭开被隐藏的事实……虽未必是件愉快的事——才是上策吧。

    然而,在脑子里东推西敲,与当场耳闻目睹,两者之间有道深深的河。至少平四郎是如此认为。而这条河,还是要等年纪到了,心上那层皮够老够硬了,否则是不该渡过的。待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告诉弓之助“一切如你所推测”,不就好了吗?

    只见大额头站在茂七大头子家后方矮树篱内,拿着杓子洒水。离落叶纷飞的季节还有一段时间,这精巧院落的一隅却笼着火。一看之下,烧着的尽是柴薪。有种略带焦味却又芬芳的味道,乘着淡紫色的烟,往平四郎等人所在的路旁飘来。

    大额头向平四郎问好后,随即领两人入内。他端上茶边道歉说,政五郎正在盘每十日一结的帐,得知大爷来访,即刻便来会客,还请大爷稍候。

    “你们那不是在烧落叶吧?是在烧什么?把盘帐盘出来一些不方便外泄的文件拿来烧吗?”

    平四郎虽是说笑,大额头却正色行了一礼,说刚才挑水肥的才来过,便焚香木除臭。平四郎哦了一声。

    “这倒是雅事一桩。下次也告诉我是什么香木。八丁堀每次挑过水肥,总是要臭上好一阵子。”

    大额头应了两声是,便退下了。

    平四郎虽不知茂七家平日有多少人出入居住,但考虑到他这大头子的身分实力,手下人数必定不少。十日挑一次水肥所卖得的钱,应是笔不小的收入。怪不得政五郎会配合着盘帐。

    一般杂院或租屋,这笔收入归管理人所有,一毛钱都不必交给地主,这是长久以来的不成文规定。房客住户多,水肥卖得的钱也越多,照这个道理来看,应该是种对管理人的奖励吧。

    佐吉来到铁瓶杂院之后,并没有什么好结果。如今虽已赢得阿德的信任,住户们也与他逐渐熟络、建立起感情,但铁瓶杂院却一天空过一天,现在只剩下阿德、久米与被阿律丢下的权吉三户。派他到杂院的人用意便是在此,任凭佐吉如何努力,然而串起算盘珠子的最后一档,早已被定在那里,莫能奈何。

    即使如此,佐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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