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法庭
你认识横尾先生吗?”水木问伸子。
“认识,他是外子公司里的工会干部。”
“你和他有亲密的交往吗?”
“有。”伸子抬头挺胸,老实回答。
“是从何时开始的?”
“外子出院不久的时候。”
“为何会变成这种关系?”
“起初我是去找横尾先生商量让外子回去工作一事,因为他担任工会委员长,可以向公司施压。但外子自从出院后就自暴自弃,完全失去了工作的意愿。身边的人都在努力设法让他能够回去工作,他自己却一点兴趣也没有!因此我渐渐对他感到失望,最后终于经不起横尾先生的诱惑而……”
“案发当晚,被告到达横尾家时,你是否也在房里?”
“是的。”
“被告去那里的目的何在?”
“逼迫横尾先生和我分手。”
“双方交谈了三十分钟之久吗?”
“是的,我用手语参与对谈。后来横尾说他绝不和我分手,高岛便拿起水果刀指着他,逼他答应。我吓了一跳,大喊住手,并且上前抱住高岛。此时横尾飞身扑向高岛,想要夺下水果刀,三个人缠在一起,最后刀子戳进横尾的肚子……”
或许是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吧?伸子的五官扭曲起来。
“我大吃一惊,立刻打一一九电话叫救护车。”
“你为何逃离现场?”
“因为高岛先生叫我快逃。”
水木想了一下后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否打算和汤川先生离婚?”
他看了轮椅上的汤川一眼。汤川正以不安的表情望着伸子。
“没有。外遇只是我一时糊涂,如果汤川能原谅我,我想和他重新来过。”伸子以清晰的声音回答。
汤川脸上泛起红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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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决的结果终于下来了,高岛被判处六个月的有期徒刑,缓刑一年。
第二天,高岛和汤川伸子来找水木。
“水木律师,多谢你了。”
高岛以右手小指敲左手手背,敲了两、三下后又将右手举到面前。水木现在已能理解简单手语,所以知道这是在表示感谢之意。
“你能回山手工业上班,真是太好了。”
民事诉讼案最后是以和解收场。横尾已经坦承他和公司有暗盘交易,公司曾以解雇高岛为条件而同意让汤川回去上班。如今资方已经完全承认错误,因此解雇高岛一事就不成为事实,高岛的劳工地位得以确保,而汤川也能回去工作了。从今以后,汤川和高岛就能像以前一样,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了。
“不过,有件事我不明白。”水木说。“在讯问被告时,你供出了真相。在此之前你曾表示,你是为了要凸显残障者受歧视之事才犯案的,为什么又临时改变主意而当庭说出真正的目的呢?”
高岛歪着头,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我也觉得很奇怪,是为什么?”伸子催他快回答。
高岛似乎下了决心,开始比手划脚起来。
“哦……”伸子没有再往下说。
“他说什么?”水木问道。
“他说,当时他是这么表示没错,但汤川却擅自更改他的手语内容,照自己的意思说了那些话。”伸子解释给水木听。
“我猜得没错。”
“你早就知道了吗?”
“我从汤川先生的个性想到也许是这样……他把高岛先生当作亲弟弟照顾,所以大概很早就看出了高岛先生内心的秘密。”
水木看看高岛,又转向伸子说:
“在他担任高岛先生的手语翻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