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法庭
么东西卡在喉咙一般,但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他自己也不明白。
接下来的审判,轮由水木讯问被告。
高岛站在陈述台上,身边是坐着轮椅的汤川。
判决之日就快到了,水木还是无法问出高岛内心的秘密。他想,事到如今,只好照高岛希望的,利用讯问被告的时间让他在法庭上吐露心声。高岛曾经表示,希望藉着刑事审判将歧视残障者的状况公诸世间,因此才刺伤了和资方勾结串通的工会执行委员长横尾。
“你到达被害人家里时,是晚上九点吗?”
“是的。”汤川翻译道。
“你曾经表示,是为了拜托被害人在法庭上说出对你有利的证词,才去找他的。但是,你真正的目的不在于此,对吗?”
这个问题是水木和高岛事先商量好的。
“对!我去横尾的公寓,其实是别有目的。”
汤川只翻译到这里,接下来就不说话了。高岛仍继续比着手语,但汤川似乎在犹豫。
水木纳闷地望着汤川。
不久,汤川又开口了。水木原本以为,高岛是以手语说明他想提出歧视残障者的问题,然而汤川说出来的话却让水木大吃一惊。
“我去横尾家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要劝阻他和汤川伸子女士的通奸行为。”
汤川脸色铁青,因为他在法庭上亲口说出自己的妻子和横尾有肉体关系。
旁听席上的伸子杏眼圆睁,双颊肌肉抽搐。
高岛面红耳赤,双唇颤抖。他凝视着轮椅上的汤川,彷佛在后悔自己说出来的证词伤害到汤川似的。
水木茫然望着他们三人。
“辩护律师,你怎么了?请继续讯问!”
审判长的声音让水木回过神来。
“审判长,我是想继续讯问,不过刚才的证词中提到的汤川伸子女士,正是目前在此担任翻译的汤川胜一先生之妻,情况变得十分微妙,因此可否请庭上考虑一下汤川先生的立场,将接下来的讯问延到下次开庭?”
水木说完后,汤川立刻接着说:“我的事请大家毋须顾虑。”
然后他又转向高岛说:“内人和横尾有暧昧关系,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高岛睁大眼睛望着汤川,不久低下头来。
“被告的供词内容事关重大,本庭想要及早得知下文,而且翻译员也已表示同意,辩方律师不妨继续讯问。”
水木看着汤川和高岛的脸,汤川以眼神表示愿意继续下去。
“好,那就继续进行。”水木说着,再度望向高岛。“你如何得知汤川伸子女士和被害人有婚外情?”
高岛浑身发抖,汤川对着他比手划脚,两人好像以手语在争论什么,水木也看不懂。
不久,汤川开始翻译道:“有一次,我偶然看到他们两人走进旅馆。后来又有一次,我去横尾的公寓时,看到汤川夫人从他家走出来。”汤川的声音有点沙哑。“我很同情汤川先生,他为了我而导致残废,终生都必须在轮椅上生活,妻子又给他戴上绿帽,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悲惨的事了,这都是因我而起的,因此我想,我必须设法阻止他们。”
汤川以哀伤沉痛的表情继续翻译:“案发当晚,我直接去找横尾谈判,希望他和汤川夫人分手。当时夫人恰好也在他房里,于是就帮忙翻译。三个人交谈了一阵子,横尾最后仍坚持说,绝对不和夫人分手,而且要找个适当时机叫汤川先生把夫人让给他。我想:这样下去还得了?于是拿起桌上的水果刀……”
高岛满头大汗,继续以手语告白。
公审的日子又到了,这次由汤川伸子站上证人台。汤川胜一依然坐在被告身边,他板着脸孔面对自己的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