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法庭
“是的,都会刊登。”
“这里有过去一年来的所有社刊,但刊登离职者照片的却只有这一期。请问,为什么只有原告和社长握手的照片会刊登在社刊上?”
“这……”总务部长开始吞吞吐吐了。
水木觉得这次诉讼愈来愈有把握,但高岛却似乎愈来愈沮丧,尤其是最近,水木觉得他好像非常苦闷。
开庭审理的第二天,水木到高岛寄居的地方,也就是其兄家里去。
高岛的大嫂带着水木来到二楼高岛的房间。这个房间有六蓆大,水木走进去时,高岛坐在房间正中央位置,脸色阴沉可怕。
“好像很没精神,怎么啦?”水木问道。
高岛只是摇头,也不回答,任凭水木再怎么说也没用。
水木问不出所以然来,只好打道回府。
数日后,汤川伸子来到水木的事务所。她很客气地鞠躬行礼,但似乎有点疏远见外的样子。
水木请她到办公室内坐。佑子端饮料进来,又走出去。然而她只是静静坐着,也不说出来意,表情很僵硬。水木很担心,便催促道:“有什么事吗?”
“事情是……”她欲言又止。
水木默不作声,打算让她自己说下去。
“我不想再帮他翻译了。”
这真是令水木意想不到。
“慢着!你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水木吃惊地问。
“我不能常常外出……”
“是汤川先生希望你这么做的吗?”
“不是。”伸子低着头说。
水木看到她颈部的雪白肌肤,突然觉得她更加美艳了。她原本不是一个风骚娇媚的女人,最近却好像开始浓妆艳抹起来了。
“可以说说原因吗?”水木说着,忽然想到一件事,便接着说:“你和高岛先生之间有什么吗?”
“没有啊!”她立刻说。她那慌张的样子让水木感到格外可疑。
“我看得出来,高岛先生对你不只是有好感而已。”水木说。
伸子好像很狼狈似地说:“不会的,哪有这种事……”
“那么,是为什么?”
“总之我很抱歉,水木先生,请另找别人当翻译吧!”伸子只说了这些话就回去了。
是夜,水木再访高岛时,其兄刚好下班回到家里。
“对不起,我跟初男出去一下。”
水木向其兄招呼一声,就将高岛强拉到外面去。
他们在车站前面一家小吃店的长椅上坐下来。这里的招牌菜是黑轮。夜风穿过布帘吹进来,水木为高岛斟酒。
高岛一直没有表示什么,好像都在沉思。
“诉讼对我们愈来愈有利了,你一定可以再回到山手工业工作的。”水木为他打气道。
高岛的反应是低下头来。
水木抓住他的手腕问道:“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然后水木把便条纸递给他,他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在上面写字。
——下次开庭,会传讯横尾当证人吧?
下次的口头辩论日,工会委员长横尾将以证人身份出庭,万一他说出对公司有利的证词,那事情就不妙了。高岛可能在担心这一点。
“原来你在烦恼这件事,放心吧,我会在法庭上让大家明白他只是资方的走狗,是个对公司唯命是从的人。”
但高岛只是点点头而已,表情依旧很忧郁。今晚他喝酒喝得很凶。他又在纸上写道:
——我已经厌倦出庭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水木责备他,同时心里想:他如此愁闷,原因大概跟伸子不肯再帮他翻译有关吧?
“你跟伸子之间有什么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