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国人女性叫做赵桂梅的,因为肾炎住院。她的日本名字是川田里子,五十一岁。那个地方有很多入籍日本的人和外国病患,不过赵是一个礼拜前才从埼玉的医院转过来的。问题是帮她办住院手续的,是一个住在新宿、叫做柴崎显彦的日本人,曾有因为贩卖赃物而被检举的前科。他虽然没有透露,不过应该是和中国的犯罪组织有挂勾没有错。’
好像有什么闪过,之前完全没有意义的片断,有一种渐渐形成一张画的感触,在她脑海中蠢蠹欲动。虽然斩钉截铁地说自己没有归属的国家、也没有父母亲,但余却执拗地将母亲的事挂在嘴边。转到余住家附近的中国归化女性、办理转院手续的中国黑手党、与胡乱写著医院电话号码的便条纸——。
名字不同,可是年龄上很符合。身怀组织的秘密而逃亡的余,对“缪斯”来说就犹如炸弹。如果“缪斯”和中国黑手党有挂勾,就应该会比搜查当局更抢先扣留住人,至少会抓他的亲戚来当作人质。先不管赵是否为余的母亲,她擅自转院,只告诉他转院电话号码的做法,就已经构成很大的威胁了。
‘赵的资料现在还查不到。和余的关系并不清楚,但我们认为余会回到根城,是因为担心赵才这么做的。现在我们已经出动一组人员,去调查办理转院手续的柴崎身份了。’
总部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了解。一有任何消息请马上通知我们!”由美子回答并挂上电话,没多久她便离开房间。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有马上确认的必要性。若说是为了保护赵的话,也许余也会开口。之前的自卑感与郁闷已经消失殆尽,准备前往余所在的403号房的由美子,一望向走廊,马上就关上门,回到房里。因为站在电梯旁守卫的部属,已经不见踪影了。
她从包包里取出克拉克点一九手枪,上了镗后,再度将手放在门把上。那并非思考过后才做的,而是身体对异常状态所产生的自然反应。由于组员都携有无线,不可能会完全没有联络,就擅自离开工作冈位。这次她很谨慎地转动自动门的手把,观察走廊状况的由美子,再度确认无人之后,便把脸转向另外一边。
看不到位于t字交叉点的403号房房门。潜伏在门的内侧的人影胸部阻挡了视线,正当她准备迅速衡量距离时,旁边突然有人紧紧抱住她,让她无法动弹。
“冲动行事前先在脑子里冷静一下!”对方大喝一声,并只让她的手肘可以自由活动。像要固定住她般,对方手腕的力量渐渐增强,在对方的注意力减弱的那一瞬间,她努力想以脚掌踢他的脚后跟,“坂本小姐……!”听到这句低吼声,她的脚便在千钧一发时僵住了。“是我,我是户田!”他继续说,于是由美子停止抵抗,回头看看背后。
没错,户田的眼镜就在眼前。在充斥著紧张惶恐神色的眼底,由美子闭上像是要发出不满的嘴,为户田的一句:“撤退了。”而怀疑自己的听力。
“这是总部的决定。联络人员已用口头来传达。全部人员都到楼下了。”
她没有时间反问。守卫余的冈本和井上从户田身后出现,开始迅速整理401号房的行李。在他们的动作还没结束之前,由美子就被户田那外表看不出来的蛮力,硬是拖到电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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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田说明道,之所以没有使用无线电或手机,是为了避免可能的盗听措施。必须要注意守密,这是比作战本身更重要的,这种万无一失的顾虑她虽了解,但留下余一个人而全体撤回这种紧急手段,令她实在无法接受。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总部那边才有新情报进来……”
“这是总部决定要撤退的。”
对她来说,那就好像喀嚓地按下快门的声音。离开停车场,以一百公里时速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