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鲍勃
白色山羊胡子吸干。
“才问了问想跟死人见面的事情,单纯的人就会怀疑我是不是要自杀呢。”
真是观察入微。果然有看人的眼光。我是个单纯的男人。
“我要说的不是那样的事。昨天是孙子的忌日。去年,大前年都没有在忌日跟谦二郎去扫墓。去年去扫墓的时候,我答应孙子来年一定会带父亲一起过去。可是今年因为选况竞争激烈的关系,今年那家伙又不能去了。可是都已经约好了,我不能一个人去。因此我想尽办法一定要带他去。也就是说,想藉助你成为我办法的一部份。我喜欢你的体型还有比谁都还要挺直的脊椎。这个时代可是很少见的。现代就算是健康人也会因为压力过大,怎样都是歪的。所谓的感受不到压力,也就是单纯而不会想太多的意思。所以,才想藉助你的帮忙。”
这光靠治疗脊椎就可以盖大楼的男人的话,一定是对的。虽然在意被烙上没资格当作家的烙印,但也从未深入想过。会在意别人言语的话就不像我了。才做了点不像自己的事情,就被卷入这次的骚动之中。
“觉得舒服多了吗?有什么的话可以找我帮忙喔。”
罗勃叔像是道谢似的,举起酒杯,将剩下的半杯喝干。
“我用刀子刺那家伙,不是刺伤他了吗?选举跟儿子忌日比起来,我要他搞清楚究竟是哪个比较重要。也不说是被父亲伤了,那是他想要隐瞒刀伤跟避免种种的臆测罢了。我看到他为了选举努力忍住痛苦的模样。”
“他有跟支持者握手喔。虽然痛的脸色都变了,可是马上露出笑容。真是了不起。”
“是啊。”
虽然也不是满足的样子,可是他拿起倒得满满的啤酒就口,频频点头。
“那小子啊,我知道他对孩子的死一直很难过。现在跟妻子已经没办法相处而分居了。为了忘记所有的事情才努力投入工作中的吧,可是连儿子的忌日都不敢去扫墓的人,怎么可以为国家人民做事呢?尤其是让那么多人悲伤的事情啊。做这些事情也是做人该有的义务吧。”
“你孙子是死于意外吗?”
从谦二郎那并没有问为何孩子会死掉。
“用意外来看其实很单纯。谁也没有错。只是有关系的人,心里都受了很重的伤。”
罗勃叔用啤酒湿润一下嘴巴,说起事件的大略经过。
四年前的昨天,谦二郎全家原本计划要跟朋友全家一起到河边去烤肉。但出发前一日,党里的干部突然暴毙,谦二郎夫妇因此无法成行。可是因为儿子祐一无论如何都想去,所以只好请朋友夫妇连著他们自己的两个孩子和谦二郎一起带去。
当朋友夫妇在准备烤肉之时,看不到祐一的踪迹。问了自己的孩子,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的了。两人沿著河边寻找。可是一小时后还是找不到,只好报警。
结果,祐一的尸体在一公里外河流下游的沙洲上被发现。没有目击者,警察推测可能是从岩石上失足滑落到河内的缘故。
“没错,那对夫妇让孩子离开视线是不对的。可是烤肉时是顾不来三个孩子的。明明知道这种情况那小子夫妻还是把孩子托给他。祐一也才小学二年级。是已经知道水的可怖的年纪。可是却还是自己跑去爬石头。没办法责备那没看好祐一的夫妇。谦二郎也明白,知道该责备的人是自己。一点也没有责骂朋友。可是呢,当时精神状态实在无法顾及周遭,守灵的时候,还不断的说要是不要把孩子托给人家就好的话。”
在罗勃叔的空杯子倒酒,也把自己的注满。晚了一天的忌日。回想逝去故者的美好而谈论固然是好,但能将内心情绪整理到连不好的话也能说出口,我想也未必是坏事。
老人像是要闻嗅风的味道,抬头抽抽择子,我看著他,静静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