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鲍勃
耳倾听。
“对那小子来说,那不过是自责的话,可是听在看管祐一的夫妇耳中,便成了责备。尤其是那个太太听到后影响最大。隔天便跳楼自杀了。”
罗勃叔的表情,比提到他孙子的死时还要痛苦。是个善良的人吧。那个自杀的太太一定也是。因为是别人的孩子,所以更感到责任深重。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就不会想做出那样的事情了吧。想像这种母亲的心情,我气息为之一塞。罗勃叔离开房间,又拿了一瓶啤酒进来。左手臂上还夹了本相簿。
“祐一的照片,要看吗?”
我并不喜欢看别人孩子的照片。因为除了可爱之外,我说不出其他的字汇。可是我还是伸手接下颇有重量的相本。对能回归过忌日应有的轨道而高兴。
打开厚重的封面,里面贴满表情不同的婴儿照片。
“好可爱啊。”
我把唯一的字汇用完了。虽然是客套话,可是罗勃叔却非常高兴,指著告诉我他最喜欢的照片。
翻动页数,年龄也渐渐长大。剩下的页数也真的减少。当看完整本相本,少年短暂的一生也随之结束似的错觉笼罩著我,翻页的手变得沉重。
过了少年一半的人生,我发现一些曾经见过的脸。高坂谦二郎把五岁左右的祐一扛在肩膀上。旁边站著的男人,背著一个让我想起我女儿的女孩。好像在迪士尼乐园,背景可以看到灰故娘城堡。
那男人居然能有那样的笑容让我很意外。无法和今天早上所见的阴沉表情联想在一起。
“这个是你儿子秘书之类的手下吧。”
是我在罗勃叔的整脊院里发现毛巾时进门的男人。罗勃叔伸长脖子,看我手指的地方。
“不,他是谦二郎的朋友。”
我再次仔细确认。我不应该会认错的,刚刚也才在车站前见过面的。我左思右想感到不解。
“不可能的。应该没有再见面才对。他就是意外发生时,帮忙照顾祐一的朋友能濑。”
霎那间我怀疑起自己的记忆。
可是,错不了的。就像罗勃叔一样,那男人也是确实地出现在整脊院过。
能濑,换言之就是那自杀女人的丈夫。
光头吧手也搞错了。围绕在高坂身边的脸孔他并没有全记住。那时他看到穿西装的男人,就跟我一样确信对方是保镳无疑。
那男人究竟在那里做什么呢?
他一定是跟在谦二郎之后来的。方才也是要隐藏自己的模样注视著议员。那样子看起来,我想不出是为什么友好目的而来。
如果能濑认为妻子是因为谦二郎所说之事而自杀,心生恨意是理所当然的。在守灵夜的隔日自杀,忌日不管是今天或是明天,总之就是接近的日子。
我站起身来。
“可以跟你儿子连络上吗?”
“今天他要搭宣传车扫街拜票,不可能。跟竞选本部说的话,或许可以代为传话。二十分钟后,或许会回三轩茶屋的本部办公室。届时或许可以当面说话。可是之后紧接著的就是最后的街头演说,大概也没有什么时间。”
虽然一脸讶异,还是告诉了我。
今天八点之后,便不能再进行任何选举活动。明天即使当选,也不可能会在街上行走。能濑若有任何行动,只能把握最后街头演说的机会了。
“打电话告诉竞选总部,马上停止街头演说。”
“你怎么突然说那样的话?没那么容易中止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笑著的瞬间,因为我认真严肃的脸马上转变成不安的表情。
我告诉他在整脊院,还有在下北泽的街头演说时看见能濑的事情。厌恶的预感出现了,但这或许没有必要也说不定。说到一半罗勃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