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走过的路
等会儿再看!”
“噢!”
女人虽然和自己住在一起,可是不管是知道的事,或是不知道的事,都不会仔细过问。相对地,对于她自己本身的事也从不提起,并不是因为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望著背对著自己,身上只穿著一件内衣,正在玄关上整理男人鞋子的女人,慎一郎在这天的早晨,顿时也陷入了漫无边际的想像当中。想像在一个远离东京尘嚣的乡村,和这女子一起在田里拔草,并且在餐桌上配著采摘来的菜,喝著啤酒;到了晚上,一边听著虫鸣声一边入睡的生活。不知不觉,他陶醉地说出心中的幻想,而那女子也只是陶醉地笑著说:“好棒!”
“我出门了!”
“小心点!”
慎一郎被只穿一件内衣的女子送出门后,走下公寓的阶梯。对于故乡母亲寄来的信的内容,他早就心里有数了。母亲在一周前便写信来说:“日期决定后会再通知你”,因此这次的这封信应该就是来通知那个“日期”。在四年前的总选举中,因为贿赂和违反收支报告书登录法而遭受逮捕的父亲信雄,自从判刑确定以来,已经服刑满三年,终于可以重见天日出狱的“日期”已经决定了。
慎一郎徒步走到目白车站,搭上还未到尖峰时段的山手线,到田町。然后从垃圾集中处的那一端进入三田公寓,再穿过通路,从大门走出外面,朝南麻布佐多的官邸走去。
一般他都是在上午六点时,进入停车场,擦拭三部车。有时候也会开去加油。七点之前,行动电话就会响起,是一一名公设秘书打来指示什么时候要去哪里。这天早上,佐多本人先打电话进来,交待说先送夫人到八王子的田园俱乐部,七点出发。
在佐多的电话之后,紧接著第二秘书也一如往常,打电话进来。按照预定计画,慎一郎必须在十点半之前返回官邸,送佐多到针灸治疗院去接受治疗,然后再绕到事务所,党本部以及预定要开会的饭店等地方。下午四点,则必须到田园俱乐部去接夫人,送她回官邸后,又要到饭店去接佐多。接著大概就是要去餐馆。
上午七点五分不到,夫人便打电话指示:“来搬行李!”,于是慎一郎便搭电梯上住家一楼前的玄关口。在玄关口摆著高尔夫球袋和高尔夫球鞋袋。高尔夫球袋有三只,一只是夫人惯用的白色球袋和二只男用黑色球袋。
脑中刹那间产生一个疑问,为什么有三只呢?佐多幸吉并不打高尔夫球。其中一只男用球袋是爱好打高尔夫球的少爷幸彦的,为了因应不时之需,平常就备放著的,至于有两只一事,可就不清楚了。然而一起搬运夫人和幸彦的球袋的场合,就是幸彦从出差地返回东京,要直接去参加球赛时才会这样做,可是这种情况并不常有。至于搬两只男用球袋,这还是第一次。
慎一郎看都不敢多看一眼那两只多出来的高尔夫球袋,他分两次将他们搬到地下室,放进车内。
在拿高尔夫球袋时,夫人用的白色球袋的重量,感觉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差别,但是其它两只便不一样。感觉不出全套高尔夫球杆在袋中碰撞的感觉,而是有一种里面塞满了更紧密又柔软的东西的感觉,重量也比较轻。慎一郎在记忆中,仅留下里面装的并不是高尔夫球杆的讯息,迅速地将它们塞进行李箱。在电梯内和地下室中都装设有监视摄影机,名目上是和保全公司连线,但是实际上是谁在监视,就不得而知了。
佐多夫人虽然年过六十,但是在当地及东京,和儿子、女婿开设了好几家顾问公司、不动产公司及建设公司,在公事的方面还负责替佐多处理个人资产,是个女中豪杰。她忙碌的程度远高于丈夫,甚至还经常代替丈夫,和工商界及政界人物交际应酬,还常常去打一些交际性的高尔夫球。
当夫人下来车库后,慎一郎便替她打开车门。
“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