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走过的路
一郎,昨天我从某处听说,你并没有住在三田?”
“啊……”
“好像是池袋吧!”
“不是……”
“我并不是要过问你的私生活,只是希望你能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
“是的!”
“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
“是的!”
慎一郎一脸必恭必敬地关上车门后,开始将车开出车库,他并没有感到特别震惊。因为他早就知道留连在女人那里的事,迟早都会被揭穿。究竟是谁?透过何种方式?有何企图将这件事泄漏给佐多?光凭夫人的一番话,是无法知道真相。在慎一郎的心中认为,从某种角度来说,夫人是比佐多幸吉要来得更加冷峻的怪物。总而言之,她和她的丈夫都一样,对于因听命于佐多而行动,而毁掉一生的慎一郎的父亲信雄的事,从来都不曾提起,而且根本就漠不关心。在前往八王子的途中,坐在车后座的夫人,打了数通和公司有关的电话,然后就看著报纸,始终不曾看驾驶座一眼。
慎一郎从后视镜中,看了那女人好几次,连自己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歪了。然而,事实上,脸部肌肉在长期训练下,应该还是保持著机器人般的面具,歪掉的应该是心才对。夫妇俩全都能对人漠不关心?他心里想:对于我这个身为户田信雄的儿子,也能如此漠视吗?
上午八点多,当夫人的宾士车抵达田园俱乐部时,担任各关系企业之社长及董事的儿子幸彦和女婿,早已聚集在那里。通常他们都会先进入休息室,可是这天早上看来似乎是各自搭车,同时抵达后,就直接站在那里交谈。
两人转过身,立即朝夫人的座车走来。正当慎一郎要打开车后的行李箱,取出高尔夫球袋时,“我来拿,你去买香薛!”幸彦说。
幸彦叼著还没吸完的香烟,从零钱袋中取出三个百圆铜板,放在慎一郎的手上。然后,立刻转过身去。慎一郎一面走去,一面从背后听见幸彦对他母亲说:“里头有新闻记者”的声音。
“噢,是吗?”夫人说。
“刚刚才跟负责人说过,请他把不是来打球的人全都赶出去!”说这话的人是女婿。接著,幸彦说:“不是马上就要走了吗?”
慎一郎走到休息室,在里面的商店买了一包幸运七星烟,又再度走回到停车场时,其他参加球赛的四名成员的座车,也分别抵达停车场。他们全部都有专属的司机。
不需要看到他们的脸,慎一郎便能了然于胸。四个人全都是派系中的议员,其中俩人还是警察与法务省的学长。议员们开始与佐多家一行三人,客套地寒喧一番。另一旁秘书们则开始搬运各自主人的高尔夫球袋。
慎一郎开始用眼睛寻找著幸彦说“我来拿”的那三只球袋。夫人用的白色球袋,就放在宾士车旁。正当他想先将这只球袋抱上的时候,突然看见已经走在前头的幸彦和女婿的手上,各自提了一只球袋。
慎一郎跟在一个接一个朝休息室走去的一行人的后面走著,下意识地盯著幸彦和女婿手上的高尔夫袋。颜色虽然是黑色的没错,但是和自己在佐多家车库中,搬上车后行李箱的二只球袋的品牌,不一样。
慎一郎也看了一下另外四名参加者的秘书所拿的四只球袋,也都不是。幸彦从宾士车的行李箱中所拿出来的二只黑色球袋,究竟跑到哪里去呢?
慎一郎将夫人的白色高尔夫球袋搬到休息室的大厅。当他返回到停车场时,很自然地看了一眼幸彦和女婿的车,心想消失了的两只高尔夫球袋,大概是放在那二部车的后行李箱吧!也就是说他们将某些物品装进高尔夫球袋中,并巧妙地从佐多的官邸运送出来,虽然慎一郎察觉到这一点,但是他一如往常,至此便自动地停止思索,停留在“没兴趣却知道内情”的状况,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