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画
结果,美夏无法拒绝,接下了这份工作。她没写过舞台剧的剧本,她从以前就喜欢写文章,但是,从来没创作过小说或是剧本之类的“作品”。
因此,烦闷了好几天。想了好几个也许可行的设定,但是,要能够引发观众的兴趣,推展故事,最后在该结束的地方结束,能够导出这种理想故事发展的设定,却是一个也没有。
美夏烦恼的原因,不只是无法顺利完成接手的工作。本来喜欢看书的美夏,希望有一天可以从事写东西的工作……虽然抱着漠然的态度面对这个想法,但是,她确实这么想着。如果,现在无法写出这部剧本,那么不就不能指望将来从事这类的工作了吗?
抱着这种烦恼,又加上脚不方便。虽然如此,美夏还是在午后的阳光邀约下,抱着到外面从眼睛看到的东西,来想舞台剧题材的想法,推着她走出了玄关。腋下夹着拐杖,背着装着笔记本、铅笔、矿泉水的登山包,将父母各自外出工作,没有人在的公寓门上了锁。
花了比平常还多将近一倍的时间,来到公园。这是平日的白天,却好像节庆般热闹,刚好有一个空的公园椅,她坐了下来,喝着从背包里面拿出来的矿泉水。
繁花盛开,甚至令人以为粉红色的彩霞,映入了倾斜的保特瓶透明瓶身里面。美夏想着,这座公园位于走路就可以到的距离,可是,已经好几年没有专程来赏花了。父母带她来赏夜樱的记忆,已经是遥远的往昔了。小学三年级?或是四年级的时候呢?
她好像记得在哪里读过一句话说,年轻人不会注意樱花的。也许是这样吧!没有作业的春假,可能会去寻找刺激更大的娱乐吧!就连美夏自己,如果脚没受伤的话,也许会搭电车到涩谷附近。
环顾四周,触目所及都是坐在长椅上的中年女性集团、带着小孩子的30几岁的母亲集团、这边也有很多人都在草地上铺着东西。男性大部分都是已经过了退休年纪的人,但是,他们并非茫然地坐着,大部分都忙碌地做些事。有人到处走来走去,用挂在脖子上的照相机拍照片,或是坐在携带式的椅子上,架起画架画油画。
就在时而看看这些人,时而什么都不看的时候,美夏的旁边发出很大的声音。她惊讶地往那边看,竖立放置在长椅一端的拐杖不见了。
“呀!对不起!对不起!”
一开始只听到声音,紧接着,男人的上半身档住了视线。检起倒在地面上的拐杖,男人用开朗年轻的声音说:“对不起。”
他将拐杖照原来的样子放好。说“年轻”是因为男人的脸,不管怎么看,都已经过了40了。他高高的,晒黑的脸上戴着金边眼镜。比美夏的父亲小几岁吧!
“我为了闪迎面走来的狗,不小心就踢到了,对不起。”
男人棉裤配格子衬衫的样子,有一种每天好像都是穿这种服装的气氛,也就是他从事的工作,不是要穿西装的工作。
“赏花?”
男人又继续攀谈,可是感觉不出那种“搭讪”味很重的厌恶。那是因为四周不是夕阳西下的街角,而是充满阳光的公园吗?或是因为男人的口气或笑出皱纹的笑容,相当清爽的关系呢?
即使如此,美夏想,也许是因为她自己柱着拐杖的关系。
“该说是吗?也是想说,必须练习走路……”
“受伤了吗?”
“是的,骨折,车祸。”
“跟男朋友去滑雪?”
“哪有!我在国道骑脚踏车而已,放学路上。”
“高中生?也是喔!在学校做些什么?”
“做什么……”
“社团之类的。”
“我加入演剧社。”
“喔!”
“要我写5月要演的剧本,我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