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画
了这份工作,却写不出来。”
也许是受男人亲切态度的影响,终于开口抱怨了。
“写什么才好都不知道,我没有才华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迎面有位中年女性走来。
“老师,江崎老师。”
对着站在美夏旁边的男人叫着。
“啊!你什么时候跟这么一位可爱的小姐要好起来啦!”
“你在讲什么?现在才刚开始要好而已咧!”男人对着看起来大了好几岁的女性,开着玩笑说着。
“老师,请你看一下。”
女性打开夹在腋下的东西给男人看,是大张的素描本。
“啊!不错嘛!”
“第一次画这种东西,觉得构图好像还差了一点点。”
“我觉得非常好了,再多画一些试试。”
然后,女性回到她原来的地方。
“你是绘画老师吗?”美夏对着还站在长椅旁边,被称做江崎的男人问。
“是的。”江崎回答,终于在美夏的旁边坐下来。
“不是在学校,类似文化中心之类的吧?”
距离稍远的地方,刚才那位女性谈笑的对象,也是个年纪相仿的女性。
“是的。在车站大楼的中心,每周教一次。”
“你是画家啊!”美夏说。
她的认定是,学校的老师,是以教学为主,文化中心之类的讲师,则是那一行的专业人士,偶尔也会去教学。
“大致上是,看怎么定义。”
江崎将自己从长椅上伸出去的脚,交叠在一起。还是轻松的口气,但是,不再是笑容,变换成认真的表情,消瘦的脸颊上,还是残留着许多皱纹。美夏觉得,那不是笑时产生的皱纹。
“但是,大概跟你想的不一样。画了图,画商来看,说一些有的没的应酬话,用高额的价钱买下画,然后靠那些钱过着悠闲的生活。你说的画家,应该是类似这种印象吧!”
美夏试着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
“那样的人,没几个啦!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位大师。其他的人都是有时候教画,有时候接点工作在做。而且,还要自己毛遂自荐。”
江崎停了一会儿,再度开口的时候,用下颚指了指两人坐着的长椅斜前方。有一位年纪很大的男性,从美夏来的时候,就一直在那里。他戴着白色的帽子,在画板上的画布上,移动着画笔。
“你看那个。”他低声说:“不,他不是我的学生,真是万幸。请看那幅画。”
美夏将眼光移过去,男性背对着美夏,而且专注于画上,不管怎么窥视,都不用担心会造成他的困扰。
那是很细致的画,当然是繁花盛开的公园风景,但是,连樱花树干上的突起,或树木间隐约可见的雕像肌理,他都仔细而写实,并且用鲜明的色彩描绘。画的笔触,运笔的手势,感觉上都不是半调子,非常熟练。
“那种画很可怕。”在美夏身边,在春阳照射下,金边眼镜闪着光芒,江崎这么说着。
“可怕?”
“是啊!可以抽烟吗?”
美夏点头回应他的问话,却不了解前面那句话的意思。
如果说“应该害怕”的话,还可以了解。在这种状况下,意思可能是画得太差劲,差到一点办法都没有。或者是相反,画得太好了,好到甚至令职业画家江崎,都感到受威胁的地步。可是,美夏觉得,这位男性的画,似乎都不属于这两者。
江崎在香烟上点了火,打火机没有放回口袋,拿在手上玩弄着。银色的表面上,刻着K.Ezaki这个名字。
“你觉得那幅画,画得好吗?”江崎问。
美夏摸不清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