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画
“那种画很可怕。是对我自己而言,很可怕。”
美夏站起来,扶着着沙发靠背,走到窗户边,将玻璃窗打开,做了一个深呼吸。
<er h3">03
“啊!那时候那位……”
电动床拉高到一半,左半身被团团包起来躺着的,确实就是当时那位男子。
开朗的声音、嘴角笑起来的皱纹,都跟美夏在公园见到的“江崎”是同一个人物,但是,在进入病房的那一刹那,看起来却不像他。穿着睡衣、绷带……不知道为什么,脸上也贴着纱布,敷着绊创膏……她想是不是因为这些纱布膏药的关系呢?
“在公园见过的小姐,我好像没问过你名字。”
“哪个字?”
“洞窟的洞加口,美丽的夏天。”
“啊!这样啊!好名字。”
江崎一点头,她明白了为什么会感到印象不一样。是眼镜。当时他戴着金边眼镜,现在戴着茶色玳瑁框,四方形眼镜。
“谢谢你来看我,请坐。”
这是两人一间的病房,另一个人好像出去了。美夏在他的邀请下,在圆椅子上坐下。
“脚的情况如何?”
“好多了。”
“今天怎么会来?”
“我在报纸上看到你的事情,我想应该就是那时候遇到的江崎先生。我今天也要来看诊,又听说你在这家医院……”
她有点紧张,怕他问说是听谁说的,但是,他没问,只说:“然后呢?”
“咦?”
江崎隔着四方形玳瑁眼镜,一直注视着美夏害怕的眼睛。
“你来这里,是有话要对我说吧?或有话想问我?”
“……”
怎么办,不说就回去吗?要讲出口,需要有一种越过很高很高墙壁的勇气,可是,如果藏在心里,也很痛苦。就好像爱情告白一样,但是,不管说或不说,对方是不是已经了解美夏的意图了呢?
“是关于刺杀您的人的事。”美夏下定决心说,终于开始了。
“我听说是画家,一位姓政兼的人。可是,也听说您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他。真的吗?”
“我对警察是这么说的,我没有要说谎。”
“可是,这很奇怪吧?”
“为什么?”
“我觉得很难接受,您会说没看到睑。如果是从后面刺杀还说的过去,可是,您是转过头的时候,对方从前面刺杀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说的话如果很奇怪的话,”江崎说:“根据你的推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美夏迷惑之间,江崎往柜子伸出可以自由行动的右手,从抽屉里面拿出香烟与打火机。
“可以帮我打开窗户吗?开大一点。另一个人回来的时候,要是还有烟味,他会很罗唆。”
美夏按照吩咐做了,回到位置上,江崎已经开始从事令同寝室者烦恼的恶习。看着他吐出长长的烟,往窗户方向流动,美夏振作精神,开始继续说。
“如果您说的话有问题的话,那么答案就是以下两者之一。江崎先生知道是遭到政兼先生刺杀,可是想要袒护政兼先生,因此不提这件事。或者是相反的……明知道不是遭到政兼刺杀,却还不说。”
“前者可真是美谈。”江崎说:“你不会是专程柱着拐杖,来讲这些话的吧?如果是后者的话,到时候怎么办?”
“如果不是遭到政兼先生刺杀的话……”
“我是遭谁刺杀呢?”随着烟一起吐出话语:“明知道却不说的话,那还是在袒护对方。是在袒护政兼之外的某个人吧!”
“是您自己。”美夏终于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