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
“正是。我们也曾寻线追查那款衬衫的购买途径,但该厂商的销售网涵盖整个关东地区,要查出其中一件特定的衬衫实在难如登天,只好放弃。因此我们在呈堂证物中就将这碎布删除,虽是故意,却非恶意。”
“我懂了。再问你另一件事:那碎布是否染有血迹?”
“只验出汗水,并无血迹,但由汗水即可得知穿这件衬衫的人血型为B型。”
中森沉思片刻后又道:“未呈堂的证物就这一件。”
“如今即使再补呈,也无法造成重审了,是否如此呢?”
“是的,证据力太弱,无法用来雪冤。”
“原来如此,多谢赐告。”
“我在车站前下车即可。”
南乡躯车前进,至胜浦车站前才停车。
“到这儿就好。”中森说着,点头为礼。
南乡迅速递上名片,说:“若有任何发现,请打行动电话给我。”中森迟疑片刻才收下名片,下车后又转身说:“但愿树原为真凶,此案非冤案。”言罢便关上车门,朝着车站大厅前的阶梯走去。
“他是检察官,我刚才在警局内认识的。”南乡此时才向纯一介绍。
“他姓中森。”纯一愕然问:“既是检察官,怎会帮我们翻案?”
“只因他正是此案的承办人。”
南乡黯然道:“在起诉书上写说要对树原亮求处死刑的人,就是他。”
纯一望着正在拾级而上的中森,讶然说:“换句话说,他就是最先说出‘要将树原亮处死’的人,对吗?”
“不错。对于此案,他必定毕生难忘。”南乡道,他深知检察官背负的担子有多重。
车子往中凑郡前进,一路上纯一都默然不语,静静沉思,他想的是刚才那位器宇轩昂的中森检察官。
中森的年岁看来大约在三十五至四十之间,那么,在对树原亮求处死刑时应该还不到三十岁,跟现在的纯一差不多。那时他就必须与重大命案的凶嫌周旋对抗,并且尽全力要将对方置之于死地。
坐过牢的纯一对办案的检察官自然不会有好感。在他的印象中,检察官就是一群有办法通过司法考试的社会菁英,他们以法律为唯一兵器,高喊伸张正义,但是个个无情无义。
不过,这位中森检察官似乎与众不同,居然会说“但愿树原为真凶,此案非冤案”,可见其内心必定至为苦恼,生怕“树原不是真凶,此案为冤案”。若此人改行不当司法人员,说不定会去提倡废除死刑哩!纯一这么想。
车子来到中凑郡的闹区矶边町时,乌云密布的的天空开始落下雨点。
南乡启动雨刷。纯一开口问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找楼梯。”喜美车驶上山路,目标是宇津木耕平那栋破屋。
南乡道:“你的驾照呢?”
纯一从口袋中取出钱包,驾驶执照就在里面,他拿出来,一看之下吃了一惊,说:“啊,我的住址怎么变成在松山监狱?”
“我也一样啦!”南乡笑着说,“只要在两个礼拜内改回来就行了。等一下换你开车。”
“换我?”
“对。”南乡瞥了他一眼,说:“我明白,你很害怕,不敢开是吧?”
“是呀!”纯一知道自己若是超速或违规停车被抓到,就要回去吃牢饭了。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我待会儿要进入那栋破屋,也就是要犯‘侵入住宅罪’。”纯一大惊,睁大眼睛望着南乡。
“不先确定那儿有无楼梯的话,什么事都办不了。”
“但这样是犯法的……”
“别无他法了。”南乡笑道:“你若在那附近,万一我被人发现,你就会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