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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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一个问题,只是难以启齿……”纯一说。
“你是要问‘我们有无可能招人怨恨’对不对?”落合道。
“正是。”
“只有一种情形会这样。”
“哪种情形?”
“取消假释的时候。你出狱时,狱方是否要求你遵守一些规定?”
“是。”
“你若违反那些规定而让我们知道,你的假释就会被取消,你便须重回牢笼。你只剩三个月的刑期,所以只要再关三个月即可,但若是终身囚,那事态就严重了。”
“终身囚?”纯一十分讶异。
“就是被判无期徒刑的囚犯,是罪行仅次于死囚的重犯。但日本的法律和欧美不同,他们的终身囚必须在狱中了却残生,别无选择;日本的终身囚却另有活路,只要服刑超过十年并通过审查,即可获得假释出狱。平均来讲,大约坐十八年的牢就可出狱。”
“十八年?”纯一很惊讶,心想:仅次于死刑的重罪,竟然只有十八年而已。他又问:“终身囚若被取消假释,那会如何?”
“当然是要重回牢笼啦!下次何时能再出来,谁也不知道,所以说兹事体大。”落合黯然道:“据说有人因假释被取消而跑去自杀呢!”
“不知要苟延残喘,还是一死了之。”久保微笑道:“话说回来,无论人家恨有多深,我们还是必须铁面无私,秉公处理。”纯一道:“我目前所查的案件,受害人叫做宇津木耕平,不知两位是否记得这案件?”
“啊,我记得。”落合道,“地点是在房总半岛的临海地带,对不对?”
“正是。案发当时,宇津木是树原亮的保护人,但不知是否还担任其他人的保护人?如果有的话,其中不晓得有没有假释中的终身囚?”落合笑道:“我们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有关被监护人的任何事情,我们都必须守口如瓶,这是职务上的规定。”
“那我岂不无从着手?”
“你必须自行设法。”落合断然道:“我爱莫能助。”纯一大失所望,心想:若叫南乡以刑务官的身分去套交情,不知能否问出一些端倪来?
此时久保老先生以客气的口吻对落合说:“请容我向三上君进一言。”落合露出不安的表情。
久保转向纯一道:“案发地点是否为受害人的住宅?”
“是。”
“可曾在那宅邸中找到何物?”
纯一不解其意,只能呆望着对方。
久保继续说:“身为保护人,必须将被保护人所言详载于备忘录上,因而家中应留有那份备忘录或相关文件。”
“备忘录?”纯一很想快点去问南乡可曾在那凶宅中找到此类文件。
落合厉声道:“久保先生,适可而止呀!”
“对不起啦!”久保微笑道:“因为我最爱看侦探小说嘛!”
南乡在川崎市把车还给车行,随即赶往松山,他的目的是递上辞呈并迁出宿舍。因为假已快休完,所以要处理一些杂务。
他在松山监狱的宿舍中整理行李时,接到了纯一打来的电话。
“备忘录?你等一下,我想想看。”他想了一下,又对着行动电话说:“没有,我确定没有。”
“会不会被当成重要证物收存起来?”声音微微颤抖,可见纯一大概很兴奋。
“也没有。法院已将无用的证物归还家属,其中并无此类文件。”
“这就怪了……”
“莫非已被凶手带走?”
“我也是这么想。如此一来,别人就很难发现凶手和受害人的关系了。”接着纯一就把“真凶可能是个假释中的终身囚”的推测告诉南乡,然后又说:“你能否查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