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人?”
“这很难,不过我尽力而为。”
南乡挂断电话,坐下来整理思绪。
他想:纯一的见解应属正确。有人因怕假释遭取消,就杀死其保护人并夺走纪录文件。那文件上想必写有取消假释的原因,故而凶手要拿走,以便掩饰其杀人动机。若是这样,则“存摺印章并未使用”的问题就有解答了,那就是“凶手在故布疑阵”,真正目的并非为了盗领存款……看来纯一此行大有斩获……不过另有一谜未解,那就是“真凶既然要嫁祸给树原亮,为何不将存摺印章留在车祸现场?”……看样子,线索仍嫌太少,不能太早下定论……
纯一讲完电话后便赶往“新桥”,想要解决一些私人的问题。他按照自己名片上印的地址,找到了“杉浦律师事务所”。
不出所料,那是一栋破旧的住商混合大楼。纯一搭乘摇摇晃晃的电梯登上五楼,来到事务所门前。那扇门镶着毛玻璃,他敲敲门。
“来了。”杉浦开门,见是纯一,讶然道:“为什么到这儿来?”
“有事要请教。”
“哦,进来再说吧。”杉浦含笑说。
这间办公室约有十蓆大小,地板铺着瓷砖,书架上有很多书,如《日本现行法规》、《最高法院判例集》等,颇有律师事务所的气派。
杉浦请纯一坐下,然后问:“南乡呢?”
“他到松山去了。”
“哦,终于要辞职了吗?”
“是的。”
“你今日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南乡先生找助手,不找别人偏偏找我,这是为什么?可否请你告诉我?”杉浦露出为难的表情,望着纯一下说话。
纯一继续说:“他大可找同事或其他人,但……为何看中我这个有前科的人呢?”
“南乡并非我的委托人,我没有义务为他保密,所以……”杉浦像在自言自语,顿了一下,又抬头说:“我就告诉你好了。其实他曾说过,这是他在刑务官任内的最后一件任务。”
“最后一件任务?”
“不错。在刑罚思想方面,他虽支持报复论,却未完全舍弃‘感化罪犯’的理想。有时他也认为,若施予感化教育,则大多数罪犯都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他经常在这两种想法之间徘徊摆荡。”这些话让纯一略感惊讶。
杉浦继续说:“但实际上,受刑人并未受到良好的感化教育。狱方只是照章行事,以严刑峻法管理囚犯,结果导致‘再犯率’高达百分之四十八,也就是说,每两名出狱者中就有一名会因再度犯罪而重回牢笼。南乡是第一线的工作人员,了解最深,深感苦恼,因而萌生一种理想,就是‘要以自己的方法亲手让罪犯改过迁善’。他想要亲眼见到一个受刑人‘真正脱胎换骨、浴火重生’的样子。”纯一问:“所以就选中了我,是吗?”
“不错,你可知自己获假释的时间比一般囚犯早了许多?”
“略有所知。”
关于此事,纯一早已深感纳闷。他曾听说,像他这种刑期不长的囚犯只要犯一次规,就绝不可能获得假释了。但他虽曾被那可恶的狱卒关入禁闭房严惩重罚,却仍可获得假释出狱,简直不可思议。
杉浦道:“你可知你的假释申请书是南乡写的?”
“原来如此……但他为何对我这么好呢?”
“真正的原因,我也不晓得……不过我曾听他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三上纯一很像我,跟我一样好。’”
“我很像他?”纯一隐约觉得此言正是关键所在。
纯一离开律师事务所后便搭电车前往父亲的工厂。他打算今晚就睡在自己的家里。
他站在车厢内,手拉吊环,心中想着杉浦律师讲过的话。前一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