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无锡白家
徐士清接了西洋镜,连连称谢。
白志远却道:“庄主不必谢。在下只想恳请庄主辨明真伪后,若确定是真的,将它归还青木道人。”
这句话似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徐士清也明白,这毕竟是蓬莱派的绝上武功,他得来虽说是无意的,但就此占为己有确非君子所为,就算以此练就无上武功,也会留下一个千古骂名。若是让师父得知此事,更不得了,恐怕他老人家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再说,如果让江湖中人得知他藏匿着蓬莱派的武功秘笈,还不闹得他家鸡犬不宁?
所以,就算是万般不舍,他也终究是要还回去的。
如此一想,他心里倒也坦然了,当即许下诺言:“白先生,在下只要辨明我那里的是真碗,必定会将此碗双手奉还,决不食言。”可是,话刚出口,他又为难起来,“只是白先生,如今也不知道这青木道人去了何处。”于是,他便将自己在红筹寺遇到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白志远听罢他的叙述,先是皱眉问道:“据我所知,那红筹寺周围均是机关陷阱,你们是如何上山的?”
徐士清很是惊讶。
“我们只是跟山下的客栈打听了一下路线,便上山了,也没人说那里有陷阱机关。实际上,也确实没碰到什么陷阱机关。”
白志远沉思良久,才低声道:“看来,红筹寺是有奸细了。以我所见,若没人带路,你们是到不了那红筹寺的。”又道:“那大胖子叫觉明,是玄净真人的二弟子,本名甘傲天。此人武功极高,只是为人心胸狭窄,十分霸道。这些年,他将他的师妹师弟,悉数赶出了蓬莱岛,如今那里就是他的天下了。”白志远说罢又重重叹了口气,“其实,我也觉得那几个师兄弟中,青木最为诚实可信,五真碗由他继承最为合适。”
徐士清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忙道:“白先生只管放心,在下一找到青木道人,必定会将五真碗奉还。”
“那就多谢庄主了。”白志远郑重地向徐士清作了个揖,随后又道,“庄主的为人我倒不担心,否则我也不会据实相告了。我怕的是,若别人知道那碗在庄主这里,恐怕会给庄主带来麻烦。如今,青木又不知所终,恐怕一时半会儿还寻觅不着,我看……庄主还是要早做打算。”
徐士清不太明白他这“早做打算”是什么意思。
白志远凑近他,低声道:“庄主辨明真伪后可否给在下写封信?”
徐士清不明白志远的想法,但还是同意了。
忽而,他想起在茶楼的林涌泉和盘月,便问道:“白先生,我那妹夫还在路口的清风茶楼,那装尸体的箱子也在茶楼,不知现在应如何处理,还请白先生示下。”
白志远沉吟片刻后道:“庄主将那两个箱子托给茶楼老板即可,我稍后自会去取。此事办完后,庄主即可回去。等有了结果,我自会修书一封,告知庄主。”
徐士清知道白志远为人谨慎,便不再多问,当下便匆匆告辞,折返茶楼。
两天之后,徐士清和林涌泉回到宿城。
一回到云台山庄,徐士清便翻出那个黑木碗,用白志远所赠的西洋镜查看碗底,果然发现一个清晰的指纹,他立即致信白志远。
五天后,他收到白志远托人送来的一个小箱子。当日,他避开众人,将箱子搬到内室,打开一看,竟是一个黑木碗。其实,自从他发现自己手里的黑木碗是真正的五真碗后,他便想到做假碗的事,只是一时不知到哪里去找这样的能工巧匠,想不到白志远竟想到了他前面。
再看这两个黑碗,无论是色泽形状还是重量,都相差无几,若非徐士清知道真碗的玄机,还真是难辨真伪。他由不得心里赞叹:白志远果真是个能人。
箱子里还有封信。徐士清打开一看,原来是修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