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
陈砥节转头向杨重民道:“老弟,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杨重民面红耳赤道:“大人断的清爽明白,下官实在没有什么可问的了。全凭大人作主。”
陈砥节道:“曹文璜三更携玉姑出城而去,和尚五更末方到莫老实的豆腐店,二人根本不曾会面。且曹文璜与和尚从不相识,何来生死之怨。曹文璜无罪,可以具结了案,当堂释放。”
判决完毕,两人退下堂来,在西花厅内歇息。杨重民道:“难道是莫老实将和尚杀死?虽然从莫老实家中搜出那和尚所穿的新娘衣物,莫老实家中割豆腐的刀形也与伤痕相合。但莫老实已将驴子借给曹文璜,凭他一个六旬老翁,是如何将尸体运到数十里外的李庄去的呢?”
陈砥节笑道:“老弟已经有些开窍了。我已经打听过,莫老实在此地开豆腐坊已经三十余年了,为人忠厚木讷,岂能年届六十之时生此邪念?况且和尚的那身嫁衣来历不明,他又怎生出脱?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但真凶何在?陈大人可有线索?”
“线索已有,但不在我这里,却在你那里。”
这话说的杨重民一愣道:“下官不明白。您难道是说我有意隐瞒案情?”
“非也。”陈砥节喝一口茶道:“你不是说从莫老实家搜出的刀形与死者伤痕相合么?线索就在这把刀上。”
“那刀我已经看了多日,不过就是一把普通的刀罢了。并未看出有什么特殊线索在上面呀。”
“你没有看到刀背之上阴刻着‘申辛’二字么?”
“这是何意?”
“老弟莫急,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将莫老实带上堂来。一问便可明白。”
第二日,二人在大堂问案。莫老实被带上堂来,连喊冤枉。陈砥节道:“我不问你冤枉不冤枉,只问你这把刀是从哪个铁匠那里打的?”
“是城南后铁匠巷小王铁匠铺打下的,小王铁匠打刀是很有名的。”
陈砥节派人立刻将小王铁匠带来。小王铁匠不知出了什么事,一上堂来就磕头道:“小的一向安份守已,从来没做过什么违法的事,请大人明查。”
陈砥节道:“我叫你来,不是因你犯了法,是向你问一件事情的。”说罢,叫人将莫老实的那把刀递给小王铁匠。“你看看这把刀是你铺里打出来的么?”
小王铁匠细细看了看道:“正是小的铺里出来的东西,还是三个月前刚刚打煅出来的。”
“你可记的当日打了多少把?都给了谁家?”
“一共是二十把。在刀背上都做了记号,是有日期的。这是我们铁匠铺不同于其他铁匠铺的地方。这把刀的刀背刻有‘申辛’二字,便是一月十八日打造出炉的意思。至于卖给了谁家实在是记不全了,勉强能记住十多家。”
陈砥节让小王铁匠将所记人名说出,书办在一旁记下。然后发下签,让衙役会同各处地保、甲长查访这些用刀之人。两天之后,查访明白,这十多户人家中,只有一家人已经搬走了。这家主人姓吴,人送外号吴一刀,做的是杀猪卖肉营生。吴一刀正住在开化禅寺附近,已于上月搬走,搬走的时间恰好是和尚被杀的第三天,也就是杨重民结案的当天。陈砥节开出官票,限期寻访捕拿吴一刀。只过了五天,便在太原府晋祠镇将吴一刀及其妻子捉拿归案。
吴一刀被带到堂上,不用刑讯一鞠即服,如竹筒倒豆般将杀人经过招出了。
原来那日定慧和尚在莫老实的豆腐坊换了俗衣,正是鸡叫三遍、五更正点开城门的时候。定慧急急出了城逃离了这是非之地,一身轻松独自向开化禅寺走去。看看将要到寺,遇着寺邻李庄吴一刀的媳妇叶阿菊。叶阿菊刚送了吴一刀去集上,正抄小道回来。定慧原与叶阿菊认识的,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