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个人进来。一个是管家赵贵,一个是家人德全。两人的屁股都被打烂,每人两只手的手指都被夹的肿如黄瓜。一个衙役道:“知府大人,方才同知大人在大堂审过,这两人已经招了。那日入棺的不是玉姑,却是个和尚。”
赵贵也道:“老爷,我们实在熬刑不过,已经招了,您就招了吧。”
张百万呆呆的想了一会儿,长出一口气道:“小的愿招。”
张百万将张玉姑与曹文璜出走,自己带家丁前往长女金姑家找寻,怀疑二人藏身于衣柜中。又见金姑张皇失措,期期不可,更是认定二人就在柜中。命人将衣柜抬回张府,撬开锁具,却发现里面原来是个已被闷死的偷情和尚。为了搪塞姚家,张百万谎称玉姑暴病身亡,为和尚穿上嫁衣置于灵房。半夜,和尚从昏迷中苏醒,逃出张府等事一一说明。
陈砥节听罢正色道:“因你一再蒙骗官府,冤害良民,欺心昧良,致使此案几定几翻,莫老实与曹文璜先后被冤。如此恶行,该当何罪?”
张百万落泪道:“小的有罪,情愿受刑,任由大人发落。只求大人能照顾好我家玉姑,小的必不忘记大人的恩德。”
张玉姑也站在一边哭成个泪人一般。
陈砥节点点头道:“念你在阳曲口碑尚好,是个安份的良民。虽罪无可恕,但情有可原。本官就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我问你,你是愿受刑呢还是愿挨罚。”
张百万一听,知道陈砥节是有意宽恕,于是道:“小的愿罚钱自赎。”
“好,罚你一千两白银。为莫老实、曹文璜治病疗伤,你看如何?”
“大人断的公正,小的愿受其罚。”
杨重民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忍不住道:“陈大人,玉姑之案虽然了结,和尚之案还未审定。下官方才听您这么说,难道莫老实与曹文璜与那和尚案都无干系了么?那和尚可是在豆腐店遇害的,而莫、曹两个人都曾在现场。”
陈砥节听他有心挑衅,十分厌烦,说道:“我若就这样当堂将曹文璜放了,恐怕你说我徇私包庇,不拿出一些证据来,你还是要有些想法。”
杨重民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实在不敢这样想。”
陈砥节道:“曹文璜在二更天(晚10点)先来到豆腐店,而和尚是五更之末(快凌晨五点钟的时候)到的豆府店。曹文璜既携玉姑私奔,自然是一心远去,却为何要一心一意等上三个半时辰(七个小时)去杀和尚,他一个离开家乡八年的书生,怎会与一个未曾谋面的和尚有如此大的仇恨?而且他又如何能未卜先知,料定那和尚必定要来豆腐店呢?杨老弟,你非要将二人扯在一块儿,未免过于牵强迂腐了吧。”
杨重民仍不服气,道:“和尚到豆腐店的时候倒是有人见证,但曹文璜去豆腐店的时间却只是莫老实和曹文璜的口供,未必可信。”
陈砥节没有理他,传下话去,命将那天夜里守关的门卒到堂质对。又让人将曹文璜带到堂上。不多时,那门卒传到,当堂跪下。陈砥节问道:“三月十六晚上到三月十七早晨可是你当班?”
“正是小的。”
“你可记得有一对青年男女出城而去?”
“小的记得,当时那女子还骑着一头驴。那男子就是堂下这位。”
“那是什么时候?”
“快到正三更天的时候。”
“如今已是四月二十四日,过去这么多天,为何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按例,一伺三更之后不准出城。当时刚刚关了城门,因两人苦苦相求。那男子又拿出他父亲写给您的书信,所以网开一面,放他们过去了。事情特殊,所以记的清楚。”
“这么说,他们是三更出的城。”
“正是。当时在场的兄弟们都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