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的,你们知道是谁吗?”
“奥戈登。”马克耐心道,“当然是奥戈登写的。因为他是唯一可能的人。听着,”他转身面向史蒂文斯和帕丁顿,为新的念头激动起来,“信中提到我埋掉死猫,单凭这一点就能断言是谁。还记得昨天晚上我跟你们说过什么吗?我说刚把死猫埋掉就看到奥戈登的车朝山上驶来,我当时还怕被他看到。看来他确实看到了。只不过没声张,而是默默地观察。”
露西的眼珠子在屋里四下打转:“而且,你认为电报也是他发的?不过,马克,这也太可怕了!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马克格外疲惫地说,他坐到椅子上,用手揉着额前的头发,“奥戈登没有恶意。真的。他不会——我是说故意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关键在于,他可能根本不相信另有别情。他这么做就是想捣乱,看着大家手忙脚乱。奥戈登是这种人,如果他要举行晚宴,多半会同时邀请两位死对头,而且安排他们坐在隔壁。他控制不住,就是这种人。这种特性有时候会成就伟大的科学家,有时候会成就伟大的捣蛋鬼,有时候两者皆是。不过说到有没有实际——”
“噢,你这都是屁话,马克。”露西不无粗鲁地说,她情绪有些激动,可能是出自忧心,“你就是不相信人性中有恶的一面。奥戈登不对劲。他——某种程度上变了。以前从没这么糟过。而且他好像特别讨厌玛丽·史蒂文斯——抱歉,特德——你是想说,他写了这样的信,指控家人谋杀,但实际上并不认为迈尔斯之死有异常?”
“我怎么知道?那家伙可是个间谍高手,该死的小东西。我猜他想不到我们会挖开地——”
马克突然住口。房间里一片沉默,只有一阵缓慢的敲击声。布伦南放松地坐在打字机旁,摘下眼镜,在公文包上轻轻敲打着,带着冷酷的和蔼打量着众人。
“继续,”他说,“接着说。别停下啊,德斯帕德先生。你要说的是‘打开地穴’。我对你坦诚相待,也等着你对我坦诚以待。”
“狡猾的弗兰克——”马克说道,他张开嘴又闭上,“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你连这也知道吧?”
“正是。而且说实话,我担心的也就是这个,一直放心不下。正因如此我不知为——”布伦南几乎在女士面前爆粗,赶紧住了嘴,挫败地咕哝了几声,“正因如此才像一场噩梦,才变成如今的一团乱麻!我一直等你坦白在地穴的发现。”
“即便我老实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
“我当然会相信,可以向你保证。德斯帕德先生,你和你的朋友们昨晚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从你在纽约皮尔街五十七号接到帕丁顿医生开始。我派人盯了梢。”
“连昨晚的事你都知道?”
“听着!”布伦南伸出一根手指阻止马克,然后又从公文包拿出一张纸,“你和帕丁顿医生于下午六点二十五分从纽约归来,直接回到本宅。八点零五分你们再次离开,两人一起开车到国王大道来时方向左边的白色小屋。那是史蒂文斯先生的宅子……我猜就是你,”他就事论事地转身对着史蒂文斯,愉快地说,“你们在那儿待到八点四十五分。然后你和帕丁顿医生再次回到本宅。你们俩和一个叫亨德森的用人一起在本宅和亨德森的房子之间来回奔忙,把工具准备妥当。史蒂文斯先生九点半赶来与你们会合。九点四十你们开始掘地,差一刻十二点打开了地穴。”
“亨德森当时就说有人在观察我们,”马克不安地咕哝道,他看了看布伦南,“不过——”
“你们中的三人下到地穴里去。帕丁顿医生回了大宅一趟,两分钟后回到地穴加入你们。十二点二十八分,帕丁顿医生、史蒂文斯先生和亨德森一起突然从地穴里冲了出来,盯梢的人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赶紧跟上去。结果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