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间的小阶梯。那里头生了大火,还有个装了威士忌的玻璃瓶。房——房间装饰了冬青叶,不过我们打算等到隔天再架起圣诞树。”
越过索林和菲尔博士之间点了灯的桌子,何顿可以清楚看到其他人的脸。
丹佛斯·洛克爵士——高高在上但又保持高度警觉。桃乐丝——仿佛噎到般满脸通红,最近经历的事搞得她心神大乱,就算她想讲话也开不了口。德芮克·荷斯果——闲散靠上他旁边的窗墙。另外,最重要的,是希莉雅。
见鬼了希莉雅到底是哪里不对?她为什么拒绝见他?为什么就连现在她都拒绝见他?为什么散发出那种我们可以真真切切在自己所爱的人身上感觉到的光芒,却要吐出讯息说:“走开!拜托你走开!”
然而……
有个什么在编织,在酝酿——菲尔博士蛊惑了索林。怪诞的影像生成了——凯斯华的画廊好黑好冷,风好大,死去的玛歌穿着她的银色礼服,而她两名同伴则打着白领带穿着燕尾服,三人拾级走上蓝色镶板房间的熊熊大火和一瓶威士忌。
“嗯,马许先生?然后呢?”
“我打开收音机。在唱圣诞歌。”
“有个很重要的问题,请你不要见怪。你喝醉吗?”
“没有!我们全都只是……噢,对了!没错!我是醉醺醺的。”
“多醉?”
“没有烂醉,不到那地步。只是视线朦胧,糊里糊涂,什么都恨。烈酒,”索林模糊说道,“以前一向叫我快乐。没这功效了,现在。”
“你太太呢?我是说当晚?”
“玛歌喝了好多,不过对她好像没多大影响——向来如此。我是说——以前。”
“荷斯果先生呢?”
“老德芮克差不多喝得烂醉。他开始背起哈姆雷特什么的。我记得他说他希望晚上不要失火,因为谁也叫不醒他。”
“然后呢?”
“就这样。玛歌砰地放下杯子:‘你俩看来不太快乐,不过我好乐。咱们上床了好吗?’所以我们就去睡了。”
“据我所知,希莉雅·德沃何和荷斯果先生睡的那两间房离你们的套房并不近?”
“对。它们在房子另一头。”
“你还记得当时发生的其他事情吗?”菲尔博士的大嗓门变得更加轻柔更具催眠力了。“想!好好想想!”
“我记得听到欧贝锁上前后的门窗。搞得那些个门闩哐啷啷吵得要死。”
“没别的了?你和你太太抵达你们房间时呢?然后呢?”
“玛歌打开她的卧室门进去。我打开我的卧室门进去。就这样。”
“当时你们有交谈吗?”
“没有,没有,没有!一个字也没有!”
索林不只是在讲述,他在重新经历。他正踩着当晚不稳的脚步凝神注视。
“然后呢?”
“我觉得糟透了,”索林说,“醉醺醺了还得脱掉晚装可真叫人火大。你得拔掉领口,你得拔掉衬衫。你撞上东西。我穿上睡衣踉跄走进浴室刷牙。”
“走进浴室。浴室另一头通向你太太卧室的门是开是关?”
“关着而且从她那头锁上了。”
“你怎么知道锁上了?”
“向来如此。”
“你刷了牙。然后呢?”
“我回到我卧室砰地关了门上床去。不过麻烦就在这里。我还不够醉。”
“讲下去!”
“当晚可不是卧床轻摇你马上飞到乌有之乡的那种晚上——睡得死沉。我只是猛打瞌睡,然后半梦半醒,又打起瞌睡。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不过我肯定又睡死了,因为好像有个空白期。然后有个什么吵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