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当时齐特林把话题引向著名的刑事案件,进而谈到波雷一案;而你的心上人就说起波雷手下的第二名受害者,那个音乐学生叫伊丽莎白还是什么的——”
“求你了,爸爸!”
“——他泄露了不少细节,齐特林发誓,而且咱们教区的牧师也佐证,那些东西可从来没在书本或者报纸上出现过。”
玻璃上达芙妮的影像扭曲得更厉害了,并不完全拜车厢震动所赐。
“我——我听不下去了,”她说,“这都是你们的想象!”
“这倒不假,亲爱的。但想象有时就是事实。”
泪珠在达芙妮的眼眶里打转。
“而且如果你们觉得他是——总之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告诉您,他不是,因为他是那么可亲可爱,我爱他——爸爸,当您想到这里,为什么您就不能试着对他公平一点,而不是总在背后指指戳戳呢?您干吗不直接去问他呢?”
“亲爱的,我正有此意。”
“乔纳森,”赫伯特太太喊道,“看在上帝分上,别大费周章了!难道——难道直接去报警不是更简单点吗?”
“不瞒你说,克拉拉,我早就去过警局了。”
“您已经……”达芙妮泪汪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时间屏住呼吸,“您已经去报警了?”
“没错,三天前。”
“那他们怎么说?”
“他们把我嘲笑了一通。”
赫伯特先生举起拳头。火车喷出又一股白色蒸汽,终于冲出隧道,玻璃上的影像骤然消失,但几乎就在下一瞬间车身又钻进了另一个隧道。
“我去了警局,”赫伯特先生困惑地摊开手,“帕克斯探员是我的老朋友,我……”
“说下去,爸爸!”
“当时挺狼狈的,这种情况要怎么才能讲清楚?我兜了半天圏子,最后只好直截了当地问帕克斯,他可曾听到什么风声,说罗杰·波雷就在艾德布里奇。”
“然后呢?”
“帕克斯只是莫测高深地笑了笑,说:‘你就别操心了,先生,我们一点也不在意。’然后他就把我送出门来,这时里头笑成一片。”
“笑?谁笑了?”
“先是探员,然后是警官,再来是巡警。”赫伯特先生提高了声音,“警局的窗子敞开着,我离开时听得一清二楚,他们就站在那儿发疯一样笑得死去活来。”
达芙妮满脸放光,兴高采烈,活脱脱一个刚从噩梦中解脱出来的健康姑娘。
“但是,爸爸!您怎么不早告诉我?您不觉得一切都改变了么?”
“有什么不同?”
“因为这些无耻谰言可以休矣!警察心里也有数,对不对?”
赫伯特先生踌躇了半天,似乎心下略有所动。
“对,我敢说他们也该知道了。所以我也有点动摇,总之——”
“对不起,爸爸,但恐怕我真的爱上他了。”
“你看,亲爱的,我倒不是想要冤枉他,你妈妈和我都只是希望你幸福而已。但我觉得他是个错误的选择,总会找到方法来证明的。”
达芙妮的声音又像被堵上了一般。
“您要是一不留神,”她说,“明——天我就和他私奔。我是说真的!他这么提议过。”
赫伯特先生腾地起身。
“这家伙叫你一起私奔然后和他结婚?”
“对!”
车厢外,丹尼斯·福斯特和贝莉尔·韦斯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们走吧,”贝莉尔转过脸去,喃喃说道,“快走!快点!拜托!”)
丹尼斯也同意。车轮撞击铁轨的轰鸣压迫着耳膜,车厢内的装饰在灯下闪动不停,加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