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我不记得把它怎么样了。应该是奥黛丽拿去了吧。”
“没错,”奥黛丽接过话来,和他一样摸不着头脑,“我放在手袋里。等等,我吃早餐时把手袋忘在餐厅里了!”
她离开了片刻,拿回来皱巴巴的一张纸,h.M.在小桌上、青铜神灯旁边将其展开。
“嗯,没错,非常有意思,”h.M.抬起头,“马斯特司,今天早上你还没和警察局联系过吧?”
“我睡过头了,爵士;我承认!”
“你看,马斯特司,带着特定的问题,昨晚和今早我都与他们进行过联系。而你之前对那些关键问题却都毫无兴趣,孩子,除非弄到处处碰壁为止。你被催眠了,就是这样。”
“催眠,——怎么催眠?”
“被一种对正确事实的错误理解给催眠了,”h.M.说,“请坐,各位。让我将事倩的本来面貌从头到尾垦理一遍。”
正在此时,茱莉亚·曼斯非尔德从饭厅里步出露台。
曼斯菲尔德小姐在那里干什么,来了多久,甚至她是怎么来的,吉特都一无所知。但她的出现好像正在亨利·梅利维尔爵士意料之中。她此时态度并不强硬而是有点不太自在,未出一言解释,便走到离h.M.稍远的一张藤椅旁坐了下来。然后出人意料地,班森突然喊道:“不,小姐!拜托您!别坐那张梅子!”
曼斯菲尔德小姐吓了一跳,好像脸上被打了一拳似的。
(吉特有点糊涂,那张椅子怎么了?和刚才还不是一模一样么?)
但他隐隐有一种感觉,露台上此刻正渐渐泛起一种莫名的气氛与炽热的阳光、啁啾的鸟儿、饭厅拱门上绿油油的常春藤这一切景色都格格不入。
“随你便吧,”曼斯菲尔德小姐冷冷说道,坐到h.M.身旁的椅子上,整了整膝上的裙子十指交叉,犀利的目光审视着这荷兰式花园,一副旁若无人之态,发自蓝色眼眸中的视线似已投射出数里之遥。
“有烟吗,吉特?”奥黛丽·维恩大声问。
“有啊,给你。”
但奥黛丽并没去接递过来的香烟,甚至好像都没有看到。她也坐在一张藤椅上,椅子吱吱作响。
(麻烦来了!小心。)
“咱们就从,”亨利·梅利维尔爵士开口,“海伦·洛林的失踪说起吧。”
周遭这些微小的杂音也煞是怪异——椅子吱吱嘎嘎,麻雀喋喋不休—一时令他们不胜其扰,不知为何,露台上的每个人像是都屏住了呼吸。马斯特司探长呆立一阵,随后也坐下了。
h.M.取出一只皮包,从中抽出一根黑雪茄,将头部咬开,又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将其弹下,再把雪茄放进嘴里。站在他身后的班森刷的一声,轻车熟路地擦燃一根火柴。
h.M.深深吸口气,悠悠吐出一个长长的烟圈。
“解开这案子的整个钥匙……谢了,孩子。”
“爵士,您客气了。”
“解开这案子的整个钥匙”h.M.继续:“就在于这一位女孩的内心思维方式,我说的是海伦·洛林。请你们回想一下海伦,洛林—情感异常丰富,极具想象力,不仅是奥格斯塔夫人的后人,而且连长相都与她酷似。我请你们用自己的眼晴去看海伦·洛林,越清晰越好,”他冲着拱门点点头“此时她说不定就会从那门里现身呢。”
h.M.再一次深呼吸。
无人开口。
“我请你们将自己的思绪抛回到四月十一日,那天她从开罗动身去亚历山大,踏上归家的旅途。于是她来到了开罗火车站的一号月台。我想请各位像我一样,跟上那个女孩的思路,或者想象一下我的思路也可。当时你们谁都没在现场,但我在,还有一个名曰阿里姆·贝的奥塞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