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任何人,”他的声音变得有点尖利,“根本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连个招呼也不打即便如此,我倒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只是想顺便说一句,理论上来讲……”
“等一等,先生!”马斯特司探长冷不丁打岔,“这位小姐干得很漂亮,我同意,但我还想听听剩余的部分。接着说吧,海伦小姐。你、维恩小姐、法莱尔先生开车到了房子前面,然后呢?”
海伦犹豫地看着桑迪。
“告诉他吧,小姑娘。”h.M.木然地说。
“从伦敦过来的途中,我一直把雨衣穿在女仆的装束外面,”海伦低头看了看她那皱巴巴、脏兮兮的裙子,不禁一阵恶心,与其说是物理上的,倒不如说是精神上的成分多一些。此时她似已对这整个化装厌烦透顶,“那就是我当时始终紧紧裹着雨衣的原因。车在前门口停下时,我便率先跳出来,拿着青铜神灯跑进屋里。”
“前门白天的时候从来都不上锁,就算锁上了,班森也会处理的。班森早已在房子周围安排了许多做零工的园丁——从格洛斯特找来的人而不是宅内的仆役—这正是为了证明我自那以后不可能溜出房子去。”
“一进房门,我就着手进行消失的戏法。那时我激动不已,自言自语说了些‘行动吧’或者类似的东西,却没意识到声音会在大厅里传播开来……”
“啊”马斯特司猛点着头,“一个名叫鲍尔斯的水管工在楼上听到了你的声音。然后呢?”
“我要做的事仅需十秒钟足矣。我将雨衣和神灯一齐放在地上,脱下鞋袜,换上藏在雨衣口袋里那双女仆的毡布拖鞋……”
奥黛丽·维恩打了个响指:“所以脚步声停住了。”
“然后我穿过图书室,进了书房,从那架墙内的旋梯上到阁楼,我的小房间就在那儿。当时我手里拿着换下的鞋袜,把它们锁进床底的一个袋子里。”
“我又从后面的楼梯下楼去仆役厅。他们已经用完了下午茶,此时班森和彭芙蕾太太到了前门。当然,多亏班森之前拖住彭芙蕾太太,为我争取了充裕的时间。”
“难道我不知道,”梅伦急急补充“一套衣服,一个名字,就能造出一个女人么?十分钟后,当班森过来说海伦·洛林小姐肯定失踪了,叫司机刘易斯帮他一起在房子里找找的时候,甚至没人往我这边瞟上一眼。杂使女仆安妮在电影院开心地度过一个休息日——仅此而己。”
海伦沉思着。
“我的冒险本来就该到此为止了”她说,“如果那幅首任塞文伯爵夫人的画像没出岔子的话。我在这个地方犯了个严重错误。”
班森面露哀伤:“容我纠正,小姐,”他反驳道,“不。那是我的错误。因为欺骗实非我所擅长。”
“哈,哈,哈,”马斯特司干笑数声。
“……而且当时不免有些慌乱,在此处我又铸成大错,就像那盆花一样。我能否说下去,小姐?”
“当然。”
“今早亨利·梅利维尔爵士回到此地时”班森解释“他就我在这场化装戏码中的角色重责不已……”
“等一下”马斯特司冲着h.M.吼遒,“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愈到海伦小姐在自己家里扮成女佣的?”
“喔,马斯特司!基于前面说过的那些原因,星期四晚上我便已判定这失踪把戏—不管它具体是什么—是由班森和那女孩联手布局的”
“唔?”
“好!而我马上便听闻当天有一名杂使女仆放假外出,还是由仆役长特许的,是时大宅内正急需人手,更不用说她开始做这份工才区区三天而已。”
“于是我想,假若海伦·洛林就是这名杂使女仆,或至少是别的什么女仆,那可就真是妙绝的藏身之术。因为你看,这是任何女人都可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