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脚乱地接住,另一只手猛地撞在车身上。
“这不是贝拉,伦佛鲁嘛!”
贝拉视若不见地转过身,重新向画室走去。我抓住她胳膊拉了回来。
“没事。他是我们的朋友,不会伤害你。”
“贝拉·伦佛鲁!”费雷斯重复道,“你在这地方干吗?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我们过去一起度过了那么多好时光——”
“这儿没什么伦佛鲁小姐,先生。”克拉夫警长拉长声调说,“这位是沙利文夫人,巴里·沙利文夫人。’’
“噢,”费雷斯顿了顿,脸上微微出现红晕,接着说,“抱歉。”
又过了一会儿,他无比尴尬地爬上福特驾驶座。
“我们在皮卡迪利酒店上班的时候都不戴结婚戒指,”贝拉冲他大声说道,“顾客们不喜欢这样。”
亨利·梅利维尔坐在车后座上,异常认真地观察着我们。他对贝拉说话时倒是轻言细语。
“夫人,”他低声说,“我是个老头子了,素有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来直去的臭名声。在这种时候我本不愿意来烦你。但我还有个好习惯就是喜欢助人为乐。关于你刚刚说的故事……”
“你没听到吗?”
“这个……好吧,我不是故意要听,但你说话声音可不小。行动不便的人可不是光会坐着想问题那么简单。”听到这儿我旋紧酒壶盖子,递还给他。他继续说道,“如果在酒精作用消失前你能回答我儿个问题,那就帮了我们大忙了。”
“巴里才不会自杀!”贝拉叫道,“他根本没那个胆子!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好吧。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何处结的婚?”
“这么说,你以为我是在撒谎?”
“不!天哪,不!我只是请求你提供一些信息。”
“我可不理会什么恳求,谢谢,”贝拉说,“伦敦市政厅汉普特斯注册处,一九三八年四月十七日。”
“你丈夫真名就是巴里·沙利文吗?还是艺名?”
“是他的真名。”
“你怎么知道?”
“因为……怎么说呢,因为这是他的真名!他署名署这个,收到的信件也写着这个名字,而且他偶尔开支票的时候,也签巴里,沙利文的名字。我不知道你还要什么证据。”
亨利·梅利维尔冷冷地看着她。
“你去过美国吗,沙利文夫人?”
“不,从没去过。”
“哈,”亨利·梅利维尔说,“我猜也是。”
然后他用拐棍捅了捅费雷斯的肩膀,说:“开车,孩子。
”福特发动机的声响划破寂静的夜。费雷斯先把车倒出去,然后掉个头开远了。我们目送车子离开,视线中最后的景象是亨利·梅利维尔光秃秃的后脑勺在夜色中发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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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