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也许更远,我们无法断定。”
他吸了一大口气。
“然后看看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我们知道凶手是在莫瑞尔对接线生说‘救命!’时开枪的。我们都是怎么讲电话的?嘴凑着话筒讲。
“莫瑞尔是后脑勺中枪致命的。子弹从右耳后方进去,而手枪在一段距离之外。
“所以,当我发现话筒里面——里面——有火药残余,你们能怪我那么惊讶吗?当我发现凶手从莫瑞尔后面一段距离外开枪,莫瑞尔的头挡在电话前,不但话筒上有火药残余,里头的扬声震膜还被震破了,你们能怪我那么惊讶吗?”
菲尔博士坐直了身子。
他平静地说:“听我说,男士们,这是不可能的事。8点半这一声枪响,没有人把头挡在电话前,手枪一定是在离话筒1吋以内的距离,指着其他地方开枪的,所以话筒里才有火药残余。因此,8点半的枪响不可能是让安东尼·莫瑞尔致死的那一枪。”
菲尔博士停了一下。手指梳过那一头夹杂着华发的乱发,显得非常不自在,甚至可以说是困惑。
“这很清楚,对不对?”他这么问,扫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我提出对电话的疑问时,你们都显得不以为然,可是我不能不问。”
艾顿法官喝了一大口的白兰地。
“这个解释,”他承认,“似乎有可能,所以——”
菲尔博士做了个手势。
“哦,”他说,“所以,莫瑞尔没有对着话筒说‘沙丘之屋,艾顿的小屋,救命!’所以,说这些话另有其人,而且刻意靠着话筒开一枪,让接线生以为那就是发生的事。所以,这都是假造、设计出来的。”
“设计?”
“凶手设计的,”菲尔博士说,“让人以为莫瑞尔是在那个地点、时间死亡的。”
葛汉巡官转着笔记本。斐德列克·巴洛喝完他的威士忌加苏打水。菲尔博士继续说:
“星期六晚上检视过这个房间后,这一切就更清楚了。有人开了两枪。莫瑞尔应该是在8点半前死于第一枪,第二枪是在这里开的。可是,手枪里只有一个空弹壳。一定是凶手在弹匣里放了另一颗子弹,好让我们以为手枪只开了一枪。
“这就让人对两件事感到好奇。第一,那一颗额外的子弹是哪来的?是凶手另外带了一颗子弹?还是带了一个空弹壳?还是——”
菲尔博士停了下来。指着棋桌,神情显得抱歉。
“星期六晚上,就在我全神思考这些疑点时,我走到了这张棋桌边。我拿起棋子把玩,心不在焉地丢接着棋子玩,突然灵光一闪。我想起莫瑞尔有个习惯,然后我想起他口袋里的东西。”
艾顿法官头一回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他把雪茄从嘴里拿出来时,葛汉巡官注意到雪茄尾端上的齿痕。但是,法官的声音还是很平静。
“他口袋的东西?我不明白。”
“他的幸运物,”菲尔博士解释,“他的吉祥物,是一颗子弹,.32口径转轮手枪的子弹。他习惯抛接这颗子弹。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不管什么时候都把这颗子弹带在身上,坦纳特小姐可以作证。可是,我记得文斯朗读莫瑞尔口袋物品明细时,没有提到子弹。”
“唉呀!”艾顿法官低声抱怨着,把杯里的白兰地喝完。
“那就关系到第二点。如果有人开了第二枪,这第二颗子弹到底跑哪儿去了?”
他停了下来,热切地看着所有人。
“不在这个房间里。葛汉巡官向我保证。他确定警方搜过每一个角落了,没找到那样的东西,虽然我们知道有第二颗空弹壳。星期六晚上他开车载我到饭店的路上,我越是追问,他越是肯定。可是,子弹不可能飞出这个房间。所以空弹壳一定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