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请看第五号照片
我家里来一趟?’然后是,‘今晚六点方便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如何?”
“非常冷淡而正式。”
“后来呢?”
“他轻轻地挂上听筒,对着电话看了一阵子,然后他说:‘我亲爱的安士伟,我要制得你服服帖帖的,你这该死的东西。’”
一阵停顿。
“他用什么语气说这几句话呢?”
“和先前说话的语气一样,只不过更满意了些。”
“你认为他是在自言自语:也就是说,把心里想着的话说了出来吗?”
“是的。”
她像绝大多数的证人一样,在叙述经过或引用实际说过的话时,显得防卫性很强,似乎觉得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可能会给挑出来而用来攻击她。在那顶帽檐尖得像顶鸭舌帽的黑色帽子阴影下,她那张美貌不再的面孔和流行的眼镜似乎在退缩,如果说世界上真有所谓完全依赖男人的女人的话,那就非艾蜜莉亚·乔丹莫属了。她有着很独特的甜美声音,让即使像“该死的”这种还算温和的粗口听来都很不协调。
“你听到这话之后怎么样了?”
“我很快地走开,”她迟疑了一下,“我非常的——哎,我对这样突然的改变感到非常震惊,还有他说到安士伟先生时的神情,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想;而我不想让他看到我。”
“谢谢你,”律师回应道,“‘考虑刭我所听说的事情。’”劳顿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沉吟,却把每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你觉得胡弥先生是不是听到什么不利被告的话,才使他的心意有那么大的改变呢?”
法官好像脸上的肌肉都一动也不动地开口说道:
“劳顿先生,我不允许你这种做法,检方已经声明在这个案子里不提出确切原因,所以你也不准暗示什么。”
“请庭上原谅,”对方很诚心地表示羞愧,态度立刻转变,“我向庭上保证那绝不是我原本的意思,我重问一下吧。乔丹小姐:你认为胡弥先生是个反复无常的人吗?”
“不会,绝对不是。”
“他是一个理智的人,什么都要讲理吗?”
“是的。”
“要是(我们这样说吧)他在星期一认为张三是个很聪明的人,大概不会在星期二却认为他是个完全低能的人吧?除非有很好的理由让他有这样的想法。”
法官柔和的声音让法庭里一片沉寂。
“劳顿先生,我必须坚持要求你不准再诱导证人。”
律师很羞愧地喃喃说道:“遵您的指示,”然后继续问道,“现在,乔丹小姐,让我们回到一月四号的傍晚,在那天傍晚六点钟,有多少人(就您所知)在那栋房子里?”
“有胡弥先生,还有戴尔和我。”
“还有其他人住在那里吗?”
“有的,胡弥大夫和一名厨子,一个女佣。可是厨子和女佣那天晚上休假。而我打算如果可能的话,要在六点十五分左右到圣普瑞德医院去接胡弥大夫,因为我们准备从那里直接开车到索塞克斯——”
“不错,乔丹小姐,”律师插嘴说道,抚平了她的紧张情绪,“大约六点十分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楼上,收拾行李。胡弥大夫问过我可不可以替他收拾个箱子,因为他没有时间从医院回来拿行李;而我反正要收拾我自己的旅行包。”
“正是,我们很了解。我相信大约六点十分的时候,你听见门铃响吧?”
“是的。”
“你怎么样呢?”
“我跑到楼梯那边,从栏杆望下去。”
“你有没有看到被告进门来?”
“看到了,我,我从栏杆下方看到的,”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