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传被告
“是的。”
“啊哈。可是他想必很清楚地知道他不可能找得到你的,对吧?九点钟的时候,你才正离开富瑞安,开始一小时又三刻钟的车程。他面前清清楚楚地有你动身和抵达的时间,那班车还是他女儿经常搭乘的。他想必知道,对吧?他要两个钟头之后才有希望找到你。”
“我想是这样。”
(“这个人在搞什么呀?”艾芙莲在我耳边问道,“找他自己的证人麻烦?”)
“现在我们来谈谈那次通话的内容。死者说了些什么呢?”
安士伟的证词和其他证人所说的完全一样,他开始用急切得可怕的态度说话。
“死者所说的话里有没有什么冒犯你的地方呢?”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
“一般而言,你有什么感觉?”
“呃,他的话听起来并不很友善,可是有些人就是这个样子的。我想他只是个性保守而已。”
“你会不会觉得是他发现了你生活里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我想没有吧,我根本想都没想到这点。”
“那天傍晚你去见他的时候,有没有带着你堂哥的手枪呢?”
“我——没——有。我为什么要带枪呢?”
“你是六点十分到达死者的住处吧?是的,好,我们已经听说你失手掉了帽子,好像脾气不好,又拒绝脱掉大衣。孩子,这些行为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法官包德金大人在被告急促的含糊申诉中插嘴说道:“要是你想帮你自己忙的话,就一定要大声说话。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
被告转身向着他,两手很为难地比了下。
“庭上,我想尽量给人一个好印象,”他停顿了一下。“尤其是他在电话上听起来很——你知道——不热诚。”又停顿了一下。“结果,我进门的时候,帽子从我手里滑掉了,这让我很生气,我不希望我看来像个——”
“像个什么?你说什么?”
“像个该死的傻瓜。”
“‘像个该死的傻瓜’,”法官不动声色地重复了一遍,“继续。”
h.M.伸出一只手来。“我猜年轻人第一次去见他们岳家人的时候,通常都会有你这样的感觉吧?那大衣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并不想说那样的话。可是在我说出口之后,就收不回来了,否则情况会更糟。”
“更糟。”
“更像头笨驴,”证人冲口而出地说。
“很好。然后管家带你去见死者?是的,他对你的态度如何?”
“有点保留也——很奇怪。”
“我们把事情弄弄清楚,孩子。你说‘奇怪’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他顿了一下,“就是奇怪。”
“好吧,告诉陪审团,你们两个彼此都说了些什么。”
“他注意到我在看挂在墙上的那几支箭。我问他是不是对射箭很有兴趣,他就开始谈起他小时候在北方就玩弓箭的事,还说在伦敦也很流行,他说那几支箭是他所谓肯特郡护林官协会‘年度比赛’的奖品,他说:‘在那些竞赛里,最先射中金标的,就成为下一年的护林官长。’”
“‘金标’,”h.M.用浑厚的声音重复了一遍,“‘金标’,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问了他这个问题,他说那就是靶心的意思。他说这话的时候,以一种很奇怪的样子望着我——”
“解释一下,别着急……”
安士伟又比了下手势。“呃,就好像他觉得我是来谋财的。我就是有这种感觉。”
“好像你是来谋财的,可是我觉得不管说你什么,就是不能说你谋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