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绝无可能
。我无意指涉什么,我也愿意接受指正。如同我们这位女祭司所言,是他转动钥匙上锁的。”
“这就是他所谓的幽默,叫人‘女祭司’,”杜莫太太愤怒地回应道,“哼!”
米尔斯露出微笑。
“各位先生,我们言归正传。我十分肯定,当时我们的女祭司确实是激动了起来,她开始喊着葛里莫教授的教名,同时扭转门把。我听到里头有声音传出,但房间离我有一段距离,而且房门相当厚实。你们待会也会看到。”他作势指着门。“我无法分辨那是什么声响,直到三十秒钟后,才听到葛里莫教授生气地对我们的女祭司大叫:‘走开,你这傻瓜,我可以应付的。’所以想来,那三十秒钟时间里,高个子男人应该是卸下他脸上的面具了。”
“我懂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是否有害怕的感觉或类似的情绪?”
“刚好相反,应该说,听声音他好像宽心了不少。”秘书先生回答。
“至于你,太太,你就这样服从地走开,没有再——”
“是的。”
哈德利和颜悦色地说:
“即使有人不像开玩笑地戴着假面具在这里放肆?即使是你已知道这是冲着你雇主来的时候?”
“二十多年来,我对查尔斯·葛里莫一向是言听计从,”这女人的语气异常肃敬。“雇主”这个字眼显然刺痛了她,她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毫无畏意。“我确信,没有什么状况是他无法应付的。服从!我当然服从。更何况,你根本不明白情况,你什么也没问我啊!”她的轻蔑表情转为似笑非笑,“就心理学的角度而言——查尔斯一定会这样说——很有趣的是,你一点也没问史都他为何服从,对他的反应一点也不觉得吃惊意外,因为,你认为当时他已吓得魂飞魄散。好吧,我要谢谢你迂回的恭维。请继续。”
兰波觉得自己仿佛看着一个大剑客挥动着他柔软的手腕;哈德利似乎也有同感,虽然他是朝向秘书。
“米尔斯先生,你还记得那高个子男人进房的时间吗?”
“九点五十分。我的打字桌上有个时钟。”
“那你何时听到枪声?”
“刚刚好是十点十分。”
“这段时间里,你一直盯着房门?”
“是的,我很有把握。”他清清嗓子。“尽管女祭司认为我胆小怯懦,但枪响后第一个到达门边的人却是我。房门仍是从里面反锁——各位都当场看到,因为没多久你们就来了。”
“他俩相处的二十分钟内,你是否听到任何说话声、动作或什么声音的?”
“曾经有一度,我记得听到某种声音响起,要我形容的话,它有点像是碰撞的声音。不过,毕竟是有些距离……”目光与哈德利的冷眼不期而遇时,他又开始摇晃身体,睁大眼睛,再次冷汗直流。“当然,我很清楚自己说的这段过程简直是荒谬到极点,但我不得不说。各位先生,我发誓……”他突然举起鼓胀的拳头,声音也高了八度。
“可以了,史都,”女人温柔地说道,“我可以证实你的说词。”
哈德利的态度友善,但不失追根究底的坚持。
“我想,这样已经可以了。米尔斯先生,我还有个最后的问题。对于这名访客,你可否具体描述他的外观……马上就好,太太!”他的话声戛然中断,然后很快又接上,“不要着急。请说,米尔斯先生,嗯?”
“我非常肯定,他身穿黑色长大衣,头戴棕色布料的遮檐帽。裤子是暗色系的,鞋子我没观察到。头发嘛,当他摘下帽子时……”米尔斯停了一下。“这真是古怪极了……我不是在故弄玄虚,但我刚刚竟然记起来了。他的头发乍看黝黑,宛若涂上油彩般的闪闪发亮——希望你们能了解我的意思——感觉上整颗头几乎像是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