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绝无可能
。查尔斯根本不认识他,但这个人不知脑子哪里不对,竟认为查尔斯看不起那些超自然的魔术。他有个兄弟,他……”她扮了个鬼脸。“也是半斤八两,你们明白了吧?好了,查尔斯告诉我,今晚九点半这个男人会找上门来;如果他真的出现,我得让他进来。但到了九点半我去收拾查尔斯的咖啡杯时,他还笑着说,假如这个男人这个时候没来,那他今晚就不会来了。他说‘满腹仇恨的人,都是行动迅速的急惊风’。”她坐回椅子上,重新挺起胸膛。“结果,他错了。门铃在九点四十五分响起。然后我去应门。门外阶梯上站着一个男人,他手持着名片说:‘麻烦你将这个拿给葛里莫教授,并请示他可否接见我?”’
哈德利倾身靠在沙发倚边缘,同时紧盯着她。
“太太,那张假面具呢?你不觉得有些怪异?”
“我完全没看到什么假面具!你难道没注意到楼下走廊只有一盏灯吗?还好,他的身后还有一盏街灯,我还看得清他的身影轮廓。他说话的态度谦恭有礼,手上拿着名片,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
“慢着,请等一下。假如再听到他的声音,你能否辨认得出来?”
她耸了耸肩膀,像是甩掉背上的某项重物。
“可以!但我不知道……可以,我可以!但是,你知道那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被面具蒙住——我现在了解了。啊,为什么男人这么……”她靠回椅背,没来由地眼眶溢满泪水。“我不明白怎会有这种事情!真的,我没骗你们!有人伤害了你,很好,你便伺机以待,最后杀了他。然后呢,你的朋友便会为你出庭,发誓你不在现场。你不会戴面具,不会像老德瑞曼那般在盖伊·佛克斯之夜(Guy Fawkes,英国历史上某爆炸事件的主犯,依习俗,每年11月5日,英国人以烧此人的肖像庆祝)和孩童一起戴上彩色面具庆祝;也不会像那个可怕的男人一样,交给你一张名片后,就走到楼上去杀人,然后又从窗户逃走,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简直就像是我小时候听来的童话故事……”说完,她那愤世嫉俗的姿态顿然崩溃,整个人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哦,老天爷!查尔斯,我可怜的查尔斯!”
哈德利没说话,静观其变。杜莫太太很快就恢复理智,瞬间又拾回平稳的情绪,一副置身事外浑然不解的模样。她转换自如的脾气,和那幅油画一样地神秘费解。爆发的情绪如骤雨般来得快去得快,虽然使她呼吸沉重,却也让她放松心情且重新提高警觉。她的指甲在椅臂上刮擦的噪音,声声钻入众人耳中。
“那个男人说,”哈德利依然紧迫盯人,“‘麻烦你将这个拿给葛里莫教授,并请示他可否接见我?’好极了。那么当时,据我们所知,葛里莫小姐和曼根先生人在楼下正门旁的起居室里,是这样吗?”
她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问得很奇怪,我不懂你的用意。是……是的,他们大概是在起居室,我没有特别留意。”
“起居室的门是开着还是关着?”
“我不知道。不过我猜应该是关着,否则大厅走廊的光线应该更明亮一点。”
“请说下去。”
“哦,那人递名片给我之后,我原本要说:‘请进,我去通报一声’,然后我突然反应过来了。我无法单独面对他——他是个疯子吗?我只希望赶快上楼,将查尔斯请下来见他。所以我就说:‘请等候,我去通报’,然后当着他的面,‘砰’的一声重重把门关上,弹簧锁也迅速扣住,以防他进到屋里来。我赶紧走回灯光下,看着手上的名片。名片现在还在我这里,我当时根本没有机会递出去。还有,它是空白的。”
“空白的?”
“名片上没有任何字体或图形。我上楼想拿给查尔斯过目,并请他下楼见客。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