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蝴蝶花
洛抿了一口香摈。
“你看起来很快活,我亲爱的。”
“快活?整日沉湎于悲苦和忧郁之中,谈什么快活!告诉我,你听到他们在演奏曲子,你听出是什么曲子了吗?”
波洛大胆而又谨慎地回答:
“也许有点像你的恋人离你而去?”
“思路挺好,”年轻人说,“不过这一次你猜错了。《没有什么像爱一样使人苦恼!》这才是乐曲的名字。”
“啊哈?”
“我最喜欢的曲子,”托尼·查普尔悲哀地说,“我最喜欢的饭店,我最喜欢的乐队——还有,我最喜欢的女孩也在这里,她正和别人一起跳舞。”
“因此便多愁善感起来?”波洛问。
“的确如此。波琳和我,你知道,经常如平民百姓所言,打嘴巴官司。也就是说,我说五个词,她就给我对上九十五个。我说的五个词是:‘可是,亲爱的——我可以解释。’然后,她开始滔滔不绝地重复她的九十五个词,于是我们就谈不下去了。我真想,”托尼伤心地加了一句,“毒死自己。”
“波琳?”波洛轻轻地说。
“波琳·韦瑟比。巴顿·拉塞尔的姨妹,年轻、可爱、极其有钱。今天晚上巴顿·拉塞尔在此举行宴会。你认识他吗?美国的一个商界巨子,脸修得干干净净,精力充沛,个性鲜明。他妻子是波琳的姐姐。”
“今晚的宴会上还有谁?”
“一会儿音乐停止时你就会见到他们。洛拉·瓦尔德斯,你认识的,在大都会剧院最近的演出中出名的南美洲舞蹈家。还有斯蒂芬·卡特。你认识卡特吗?他在外交部门工作,整天神神秘秘的。人们都叫他少言寡语的斯蒂芬,他就是这样的人,他说:‘我无权开口,等等等等。’喂,他们来了。”
波洛站起身来。托尼向他介绍巴顿·拉塞尔;斯蒂芬·卡特;洛拉·瓦尔德斯小姐,一个性感的黑肤色女孩;波琳·韦瑟比,很年轻,金发白肤,眼睛如矢车菊一样蓝。
巴顿·拉塞尔说:
“哇,您就是伟大的赫尔克里·波洛先生吗?见到您我真高兴,先生。您请坐下和我们一块聊聊。就这样吧,除非……”
托尼·查普尔插话道:“他与一具尸体有一个约会,我相信,或者是与携款潜逃的金融家,或者是与鲍里布拉加酋长的大红宝石?”
“晤,我的朋友,你以为我永远都不下班吗?难道我就不能有一次让自己娱乐娱乐吗?”
“或许你和这儿的卡特有约见吧。联合国最近消息,国际局势又趋严重。被盗的一揽子计划务必收回,否则明日宣战!”
波琳·韦瑟比尖刻地说:
“你非要这么做个十足的傻瓜吗,托尼?”
“对不起,波琳。”
托尼·查普尔低下头不再说话。
“您说得太重了,小姐。”
“我讨厌总是演丑角的人!”
“我一定小心,我明白。我肯定只谈严肃话题。”
“噢,不,波洛先生,我没有说您。”
她转过脸,投给他一个微笑,问道:
“您是不是真的像歇洛克·福尔摩斯,能够进行奇妙的推理?”
“晤,推理么,现实生活中并非那么容易,不过我可以试一下。听着——我推断出黄色蝴蝶花是您最喜欢的花,对吗?”
“一点也不对,波洛先生。我最喜欢的花是山谷里的百合或者玫瑰。”
波洛叹了口气。
“推理失败。我再试一次。今天晚上,不久之前,您给别人打过电话。”
波琳笑了,拍起手来。
“完全正确。”
“你到达这里时间不长就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