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花
,而是将自己的身体紧贴着他。
之后,他又回到自己的铺位上。他拿出一本杂志,她也拿出一本。他们的目光不时地在杂志的上方交织在一起,于是两人相视而笑。
刚过五点钟,他们抵达多佛。他们将在那里过夜,第二天渡海去大陆。他们在一家旅馆订了房间。西奥走进房间里的客厅,文森特紧随其后。他手里握着几份晚报,顺手扔在茶几上。两个旅馆服务员把行李搬进来,退了出去。
西奥进屋后就站到窗前向外了望,此时她转过身来,立刻投入了对方的怀抱。
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他们俩又分开了。
“真该死,”文森特说,“看起来好像我们还不会真正单独呆在一起。”
西奥笑了笑。“看起来是这样子,”她柔声说道。她在沙发上坐下,拿起一张报纸。
敲门的原来是个送茶的男恃。他把茶放在茶几上,把茶几向西奥坐着的沙发挪了挪,机灵地扫视了一下房间,询问他们是否还需要什么,然后退了出去。
文森特去隔壁房间瞧了瞧,就回到了客厅。
“该喝茶了,”他快活地说。但是,他突然在客厅中央停下脚步。“怎么啦?”他问。
西奥僵直地坐在沙发上。她茫然注视着前方,面色变得如死灰般煞白。
文森特急忙跨上一步。
“什么事,甜心?”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那份报纸递给他,手指指向大标题。
文森特接过报纸,“霍布森、杰基尔和卢卡斯的衰败”,他读道。他们城市里的这家大商行起初并未使他产生什么特别的感觉,尽管他潜意识里认定会有那种感觉并为此心绪不佳。他用疑问的目光看着西奥。
“理查德就是霍布森、杰基尔和卢卡斯。”她解释了一句。
“你的丈夫?”
“是的。”
文森特重新拿起报纸,仔细地阅读那些赤裸裸的文字。
一些短语,譬如“突然倒闭”、“重大内幕随后揭秘”、“其它商行亦受影响”等等使他觉得很刺眼。
他感到有什么响动,于是抬起头来。西奥正在镜子前整理她的小黑帽。她听到动静,转过脸来,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文森特,我必须回到理查德身边。”
他霍地直起身来。
“西奥——别那么荒唐。”
她面元表情地重复道:
“我必须回到理查德身边。”
“可是,亲爱的——”
她用手指了指地板上的报纸。
“那意味着毁灭——破产。无论如何我不能选择这一天离开他。”
“你得知这个消息之前就已经离开他了。请你理智些!”
她摇摇头,神情忧伤。
“你不明白。我必须回到理查德身边。”
她一旦下决心那样做,他就无法劝阻她了。真奇怪,性情如此温和、柔顺的一个女人有时竟会如此冥顽不化。她解释一次后,就不再与他争执。她任凭他不加掩饰地陈述己见。他又把她拥在怀里,试图通过征服她的感官来软化她的意志,但是尽管她温软的嘴唇不断地回吻他,他从她身上依然察觉到一种高不可攀、难以驯服的东西,这使他所有的恳求化为乌有。
他最终放开了她。一切努力均属枉然,他又难过又疲惫。他不再恳求她,转而痛苦地责备她从来不曾爱过他。听到这里,她仍旧沉默不语,不加反驳。而她无声而又凄楚的表情却分明向他证实,他在说谎。最后,他忍无可忍,大发雷霆,把能够想起的所有刻薄恶毒的话语连炮珠似地抛向她,一心想挫败她,使她遭受重创而跪倒在地。
恶言恶语终于发泄完毕,再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