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花
么可说的了。他坐在那里,手捧着头,呆呆地盯着红色的绒毛地毯。西奥多拉立在门口,黑色的身影衬着苍白的面孔。
一切都结束了。
她平静他说:“再见,文森特。”
他没有反应。
门打开了——又关上了。
达雷尔一家住在切尔西的一幢房子里——一幢古色古香的漂亮房屋,矗立在他们自家的一个小花园里。房子的前面长着一棵木兰树,树上沾满了油烟、尘埃和煤灰,然而它仍然是一棵木兰。
大约三小时后,西奥站在了家门口。她抬眼望了望房子。她忽然笑了起来,嘴角痛苦地抽搐着。
她径直走向房子后部的书房。一个男子正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一个年轻英俊却面容憔悴男子。
她步人房间,他顿时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你终于露面了,西奥。他们说你带着行李去城外某个地方了。”
“我听到消息就回来了。”
理查德·达雷尔伸手搂住她,拥她一起走向长沙发,相互依偎着坐下。西奥从环着她的胳膊里脱出身来,显得相当随意、自然。
“事情究竟坏到什么地步,理查德?”她平静地问道。
“能有多坏就有多坏——人们议论得够多的了。”
“告诉我!”
他一边说,一边又开始来回踱起步来。西奥坐在那里注视着他。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的光线逐渐地暗下来,她渐渐地听不清他的声音了,而同时,在多佛一家旅馆里另外一个房间里的情景清晰地浮现于她的眼前。
然而,她还是努力地听他讲,尽量听懂他的话。他踱回来,在沙发上她的身边坐下来。
“万幸的是,”他结束自己的谈话,“他们不会剥夺你婚后的合法居留权。房子还是你的。”
西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无论怎样,我们还将拥有我们的房子。”她说,“既然如此,事情还不算太糟糕吧?这意味着一个新的起点,就这样。”
“晤!说的很对。是的。”
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带有虚假的成分,西奥于是忽然想到:“还有另外的事情。他没有把全部情况告诉我。”
“再没有什么事了吗,理查德?”她轻轻地问,“没有什么更糟的事儿?”
他犹豫片刻,然后说:“更糟的?应该有什么呢?”
“我不知道。”西奥说。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理查德说。他在安慰西奥,不过更多的好像是在安慰他自己。“当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突然用胳膊搂住她。
“你在这里我很高兴,”他说,“既然你在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管再发生什么事情,我有你陪我,是不是?”
她柔声说:“是的,你有我。”这一次,她没有推开他的胳膊。
他吻她,紧紧地搂着她,似乎他以某种奇特的方式从与她的亲热中获得慰藉。
“我有你,西奥,”他不大一会又说了一遍,而她也像刚才一样回答:“是的,理查德。”
他从沙发里滑到地板上,坐在她的脚边。
“我累坏了,”他苦恼他说,“我的上帝,就这么挨过了一天,如噩梦一般!我不知道如果你不在这里陪我我该怎么办。妻子毕竟是妻子,我说的对吗?”
她没有答话,只是低下头以示同意。
他把头枕在她的腿上。他的叹息就像一个疲倦的孩子发出的声音。
西奥又暗暗寻思:“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那会是什么呢?”
她的手习惯性地落在他满头光滑的黑发上,轻柔地抚摩着它,仿佛一位母亲在哄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