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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难之所
廉还是比尔什么的。”

    马普尔小姐看起来是想说点儿什么,可邦奇紧接着说道:“噢,我知道人们并不总是叫你的教名。我是说我能理解你被赐予教名威廉但人们却叫你‘宝吉’、‘胡萝卜’或其他什么东西。但如果你真叫华尔特,你的姐姐绝不应该叫你咸廉或比尔。”

    “你是说她不是他的姐姐?”

    “我敢肯定她不是。他们讨厌透顶——他们两个都是。他们到我家来取回他的东西,并千方百计想知道他在临死前都说了些什么。当我告诉他们他什么也没说时,他们松了口气。至少我这么看。”邦奇以这样的话来结尾,“是埃克尔斯夫妇杀了他。”

    “谋杀?”马普尔小姐问。

    “对,就是谋杀。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来见您的缘故,亲爱的简姨。”邦奇答道。

    邦奇的话对于一个愚蠢的听众来说可能是对牛弹琴,但马普尔小姐在附近却因处理过谋杀案而享有盛誉。

    “他在临死前曾对我说‘请’,”邦奇说,“他想让我替他办一件事情,可这该死的事是什么我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马普尔小姐考虑了一会儿,突然间问了一个邦奇曾想到过的问题,“可他为什么非要去你们的教堂呢?”

    “你是说,”邦奇说,“如果你只是想找一个避难的地方,你可以去任何地方的任何一座教堂,根本就没有必要到我们这样一所一天只有四次班车来回的偏僻的教堂来。”

    “他去你们那儿一定另有目的,”马普尔小姐说,“他一定是去看一个人的,奇平克里格霍恩可不是个大地方,邦奇,你一定知道他去看谁。”

    邦奇把她的邻居一个一个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在某种意义上,”她说,“任何人都有可能。”

    “他就没提到过一个名字?”

    “他说过朱利安,我不敢肯定,不过我想是说过。不过也有可能是朱丽娅,可就我所知道的,在我们村子里可没有一个叫朱丽娅的。”

    她闭上眼睛回想那天的情景:那个男人躺在圣坛的台阶上,阳光透过教堂的玻璃射进来,折射出珠宝般的红色与蓝色的光。

    “珠宝。”马普尔小姐若有所思地说。

    “现在我要说最最重要的事了。”邦奇说,“这才是我今天来这儿的真正原因。您知道,埃克尔斯夫妇要回他的大衣完全是小题大作。医生检查他的伤口时我们把它脱了下来。那大衣已经很旧了,简直有点儿寒酸——他们怎么会想要它呢?他们假装说它会使他们想起已死去的兄弟,可这显然是胡说八道。”

    “不管怎样,我还是上楼去取它了。可就在我上楼时我清楚地回想起死者曾做了个从大衣中取东西的手势。所以我找到大衣时就仔细地看了看。还真发现了特别的地方:大衣的衬里有一处是用另一种线重新缝过的。我把它挑开,结果在里面发现了一张小纸条,我把那纸条取了出来,又用和原来做工一样的线把衬里缝了起来。我是非常小心的,埃克尔斯夫妇不可能知道我都干了些什么。我想是这样的,但我不能确定。我把大衣拿给他们,又为耽误的时间编了个借口。”

    “那张纸条呢?”马普尔小姐问。

    邦奇打开了提包,“我没给朱利安看,”她说,“要不然他就会劝我把它交给埃克尔斯夫妇了。但我宁愿把它交给您。”

    “一张衣帽间的存物收据,”马普尔小姐看了看说,“帕丁顿车站。”

    “他的口袋里还有一张回帕丁顿的车票呢。”邦奇说。

    她们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我们应该采取行动了,”马普尔小姐欢快地说,“但是小心谨慎一点还是有必要的。邦奇宝贝儿,今天来伦敦时你有没有注意是否有人跟踪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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