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洛梅尔山庄
木鸡。她听到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她的丈夫回来了。有一刻,阿利克斯像是石头一样僵住了。随后,她踞着脚尖走到窗口,从窗帘后向窗外张望。
是的,是他的丈夫。他正自得地微笑着,嘴里哼着一只小曲。他的一只手里拿着一样东西,差点使这个惊恐的女人心脏停止跳动。那是一把崭新的铁铲。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使她迅速得出结论。就是今晚……
但是,还有机会。杰拉尔德哼着小曲绕过屋子去了后院。没有再有片刻犹豫,她冲下楼梯,跑到山庄外面。但是,正当她出门时,她的丈夫出现在屋子的另一边。
“喂,”他说,“你这么急匆匆地要上哪儿去?”
阿利克斯拼命地使自己像往常一样镇静。现在,她没有机会了。但是,如果她小心,不引起他的疑心的话,还会有机会的。甚至现在,也许……
“我到路上散步,然后就回来。”她说话的声音在自己听来都显得柔弱而忐忑。
“好的,”杰拉尔德说,“我和你一起去。”
“不——请不要,杰拉尔德。我——紧张,头疼——我还是一个人去吧。”
他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她觉得在他眼中掠过一丝疑虑。
“阿利克斯,你怎么了?你脸色苍白——还在发抖。”
“没什么。”她强迫自己硬朗起来——微笑了一下。“我有些头痛,就是这样。散步会让我好受些。”
“哦,你说不要我一起去,这可不好。”杰拉尔德说,脸上带着随和的笑容。“无论你是否愿意,我都要和你一起去。”
她不敢再争辩了。如果他怀疑她知道……
总算,她努力恢复了一些常态。然而,她不安地感到,他总是时不时地侧眼看她,好像总也不放心似的。她感到,他的狐疑井未完全消除。
当他们重新回到屋子里,他坚持要她躺下,随后拿来一些科隆香水搽在她的太阳穴上。他严然还是平时那位挚爱的丈夫。阿利克斯感到自己孤立无援,像是手脚被捆住掉进了陷饼里的羊羔。他一刻也不离开她。他跟她到厨房,帮她把那些她已经准备好的简单的几样凉菜端进屋里。她吃晚饭时总是被噎住,于是强迫自己去吃,甚至看上去严然一副高兴、自然的模样。
她知道,现在她正为自己的生命而战。她一个人面对这个男人,最近的援助也在数英里之外,完全听凭他的摆布。她·惟一的机会是打消他的疑虑,以便能让她独自呆一会儿——才有足够的时间到客厅里打电话求援。现在,这是她惟一的希望了。
当她想起他先前是如何放弃自己的计划时,心中重又燃起一线希望。设想如果她告诉他迪克·温迪福德今晚要来看望他们,会怎么样呢?
这些话语在她的嘴唇上哆嗦——随后,她一股脑儿说了出来。可是,这个男人不会再次被阻止了。在他平静的举止之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喜悦,而这使她感到恶心。她只能促成他的犯罪。他会在此时此地将她谋杀,随后镇定自若地给迪克·温迪福德打电话,告诉他阿利克斯突然被人叫走了。如果迪克·温迪福德今晚能来这里!如果迪克……
突然,她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她紧紧盯着旁边的丈夫,仿佛生怕他看透自己的心思。她终于想出一个计划,于是又壮起了胆子。她的举止十分自如,以致于她自己都感到意外。
她煮好咖啡,随后将它端到门廊上,过去,在美丽的夜色下,他们常常一起坐在这里。
“顺便说一句,”杰拉尔德突然说道,“过一会儿,我们一起冲洗那些胶卷。”
阿利克斯感到浑身直冒凉气,不过,她平静地说,“你一个人不行吗?我今晚累了。”
“不要很长时间,”他冲自己笑一笑。“而且,我敢说,过后你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