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访客
跟踪我。”
“跟踪?是你自己想象的吧?”
“不,不会的。我的职业使我对这种事特别敏感,我们必须随时保持警觉。你们选上我,是很光荣的事,但是我们若能在其他地方碰面可能更安全些。”
他站起来,打开浴室的门,打开水龙头。
“我看过一部电影,所以我知道假如你担心室内装有窃听器而想加以干扰的话,就打开水龙头。我相信现代一定有更好的办法,只是我还是比较守旧。现在我们可以比较放心地说话了。”
“你想说什么呢?”疑心病重的吉姆怀疑地问。
“我要随时小心,那样你们也可以更信得过我。”说着又走向一座橱子,拿出一架录音机:“对不起,不是很好听。”
吉姆很不耐烦地问:“干嘛?我们开什么鬼音乐会?”
“你懂什么音乐?”克利福·本特说,“自己没知识,就少说几句。”
史德福·纳宇微微一笑。
“很高兴能和你共享华格纳的佳作,”史德福说,“今年的青年音乐节我也去了,很棒的节目。”
主题音乐又出来,史德福跟着哼。
“这调子我一点都听不出是什么,也许是天佑吾皇,或洋基嘟嘟,或是星条旗进行曲,到底是什么鬼?”
“这是一出歌剧的主题,”凯利说,“闭上你的嘴,我们已经知道了想要知道的。”
“这是一位年轻英雄的号角叫唤声,”史德福举起他的手,做了一个手势,这手势的原意是“希特勒万岁”。他低低而温和地说:“年轻的齐格飞。”
三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你的话很对,”克利福·本特说,“我们也都应该小心从事。”
他们互相握手。
“很高兴又认识了一位新的伺志。我们国家在即将来临的未来,就是需要像你这样一位优秀的外交部长。”
他们鱼贯地走出房间,史德福站在门边看他们离去后,才奇怪地笑了笑,关了门进来,抬头一瞥墙上的钟后,在安乐椅上坐下来,等着——。
他回想起一个星期以前,他和玛丽安分别抵达甘乃迪机场,却无言地站着,终于还是史德福打破了僵局。
“我们会再见面吗?我怀疑——”
“有什么理由不能再见吗?”
“每个理由都有可能。”
她静静地盯着他,然后无言地转开视线。
“短暂的分离是无法避免的,这是——工作的一部分。”
“工作!你就只知道工作,是不是?”
“有什么不对吗?”
“你是这一行的专家,我只是业余的。你是--”他变得无法控制自己,“你是谁?你到底在干什么?我还没有资格知道一切真相,是不是?”
“是的。”
他看着眼前的她,只觉得那张原本坚毅的脸上含有一股无言的悲哀,甚至称得上是深深的痛苦。
“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你想我应该是要相信你的吧。”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多年的经验,我只学到一件事,绝不要完全的相信另一个人。记住我的话——永远的。”
“这就是你的世界?充满猜疑、恐惧与危险。”
“若要活着,只有这样,而我还活着。”
“我知道。”
“我也希望你能活着。”
“可是,我还是信任过你,在法兰克福——”
“你冒了一次不该冒的险。”
“但是值得,你心里和我一样明白。”
“你是说——”
“我是说这样才使我们认识,才使我们在一起。而现在——我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