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亚历山大说‘犯人是我们当中的一个’这句话,可能是指当时在这屋里的人。因此,那人的名字当然会载于户口普查的申报书中。普查当天在这屋里的人都全部记下名字,因此,这些记录可能留在户口普查的卷宗里。只要知道要找的人--可是,现在还没有一个底,我可以通过人去调查,就可以列出几个人名来。”
“啊,我懂了。”杜本丝说,“相当不错的主意。哦,我们吃些东西吧。这样我也许会好起来,要一下子听六个人的声音,真吃不消。”
阿勃特做了非常可口的菜肴。他的手艺时好时坏。目前正处于巅峰期,今晚已在他称为干酪布丁,杜本丝和汤美则称为蛋白干酪酥的这道点心上大展身手。阿勃特微微指责他们对这道美点的错误叫法。
“蛋白干酪酥是另一种。”他说,“要加入更多起泡的蛋白。”
“没有关系。”杜本丝说,“不管是干酪布丁或蛋白干酪酥,味道都非常好。”
汤美和杜本丝埋头猛吃,不再比对两人的调查顺序。他们分别喝完两杯浓咖啡后,杜本丝舒畅地靠在椅背上,大大舒一口气,说道:
“好不容易又恢复了精神。汤美,你吃饭前没有好好洗手吧?”
“我等不及去洗手了。又不知道你要说什么。说不定又要我到书库去,站在满布尘埃的取物梯上查书!”
“我不会这样残忍吧。”杜本丝说,“等等。我们先确定一下我们已经进展到什么地步。”
“你是指我们,还是说你?”
“嗯,其实是我。”杜本丝说,“不管怎么说,那是我知道的唯一事情。你只知道自己进展到哪种程度,我也只知道我自己进展到什么程度。也许就是这样。”
“可能会有许多‘也许’。”汤美说。
“把我的皮包递给我,难道留在餐厅啦?”
“你总是这个样子,但这回不同,是在你的椅脚边。不--另一边。”
杜本丝拿起皮包。
“这皮包真是非常好的礼物,真正的鳄鱼皮。只是装东西有点为难。”
“而且,拿里面的东西也不容易。”汤美说。
杜本丝正在奋战中。
“昂贵的皮包,要拿出其中的东西,通常都非常困难。”她喘着气说,“网篮最方便,会胀起来,而且可以像做布丁那样搅动。啊!找到了。”
“是什么?看来很像洗衣服用的标签。”
“啊,是手册。本来是用来记录洗濯的衣服。有时我必须提醒洗衣店的人--枕巾破了或类似的情形。不过,只使用了三四页,还可以再用,唔,我把我们听到的事情都写在里头。虽然尽是无关紧得的事,仍然写了下来。你第一次谈到户口普查时,我应该也写下来了。我虽然不知道它的内容,也不知道你的意思,我还是写了下来。”
“唔,很好!”汤美说。
“也写了韩德森太太和名叫多多的人。”
“韩德森太太是谁?”
“你大概不记得了。现在毋需再说。唔,叫什么啊,那个老太太,啊,对了,是葛利芬太太,他曾提到这两个人的名字。还有,这是信息或备忘录,和牛津与剑桥相关的。还有我在一本旧书中偶然发现的另一件事。”
“什么--牛津与剑桥?是指大学生吗?”
“我不能确定有没有学生。可能是指龙舟比赛的赌注。”
“这对我们似乎没有什么用。”
“那可不知道。此外,还有韩德森太太,住在‘苹果树园’的人。还有,这是写在脏纸片,夹在书库的一本书里。我不知道是‘卡特里奥纳’还是‘王座的阴影’。”
“那是和法国大革命有关的,我孩提时读过。”汤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