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会议和会后
“我很担心鸡子。”
“去他的鸡子,”场米说:“你好像就只会但心那只鸡。”
“可是我以为你和她都不会超过八点回来。”
“我也这么想。”汤来看看表,“老天,都快八点二十五了啊?”
“是啊,先生。那鸡子——”
“好了,好了。”汤米说:“把鸡子从烤箱拿出来。我们两个人吃好了。两便士活该。赶回来吃晚饭,哼!”
“有些人的确很晚吃晚饭,”爱伯特说:“有一次找到西班牙去,你知道吗?晚上十点以前别想吃到晚餐。晚上十点吔!真是洋鬼子作风!”
“好了,”汤米心不在焉地说:“对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天她到哪些地开去了?”
“你是说太太?我不知道,先生。我想是随便走走。我只知道她本来想搭火车。因为她查了好多铁路指南和时刻表。”
“好吧!”汤米说:“每个人大概都有自己的娱乐方式,她也许觉得坐火车旅行很有意思,可是我还是不懂她会到什么地方去。”
“不过她知道你今天回来,对不对?先生。”爱伯特说:“不管怎么样,她今天一定会赶回来的。”汤米太了解爱伯特一向忠心耿耿,他和爱伯特对两便士一时心血来潮,搭火车出去散心,却没有及时赶回家迎接归来的丈夫,都觉得不甚谅解。爱伯特到厨房去把鸡子拿出来,免得给烤焦了。汤米本来也要随后跟出去,却又停下脚步望望壁炉那边。他缓缓走近壁炉,看着上面那幅画。真好笑,她居然那么肯定以前看过那栋房子。汤米却相信“他”可从来没看过,何况,这只是栋普普通通的屋子,看起来相象的一定多的是。他尽最靠近一点,可是还看不怎么清楚,所以就干脆拿下来,到电灯底下看个仔细。那是栋安静平和的屋子,角落里有画家鉴的名,“B”字开头,不过看不出全名是什么,于是用放大镜详细看看,大厅传来一阵悦耳的牛铃声。爱伯特非常喜爱汤米和两便士某一次旅游时带回来的这个瑞士牛铃,晚餐已经预备好了,汤米走进餐厅,心里觉得很诧异,两便士居然没有打电话回来。就算她可能在路上爆胎应该也会打电话说一声。
“她应该知道我会担心才对,”汤米自语道,当然,倒不是说他“曾经”担心过——两便士一向安然无事,从来没让他担心过。但是爱伯特却不了解他的心情,“希望她没出意外。”他捧上一碟高丽菜,难过地摇摇头说。“拿走,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高丽菜了。”汤米说:“她怎么会发生意外?现在才九点半。”
“现在在路上开车就跟等着人谋杀一样,”爱伯特说:“任何人都可能发生意外。”电话铃响了。
“一定是她。”爱伯特说着,匆匆忙忙把那碟高丽菜放到餐桌架上,走出房间,汤米也放下鸡子,跟在爱伯特后面。他刚要说:“我来接。”爱伯特已经开口和对方说话了。“喂?哪一位?喔,贝瑞福先生在,请稍等,”他掉头对汤米说:“有位莫瑞医生找你,先生。”
“莫瑞医生?”汤米想了一会儿,这个姓氏似乎很熟,可是他一时想不起是什么人。万一两便士发生意外——接着他如释重负地想起,莫瑞医生是‘阳光山脊’的医生,也许他打电话来是要谈跟爱妲姑姑葬礼有关的事,汤米马上猜想,一定是什么手续的问题——也许莫瑞医生或者他需要在什么文件上签名。“喂!”他说:“我是贝瑞福。”
“喔,真高兴能找到你,还记得我吧?我照顾过令姑妈范修小姐。”
“当然记得。有什么事要我效劳吗?”
“我希望能跟你谈谈,不知道能不能找一天在城里见个商?”
“喔,我想可以,很方便,可是——嗯——难道不能在电话里谈吗?”
“我希望不要在电话里谈。不急,不过——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