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达说,“当然,是一位很平常的姑娘,但确是一位那种粗犷活跃、随和大度的姑娘,你不会不喜欢。我纳闷,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到这儿来的?”
“好奇吧。”
“是的,我想是这样。喏,伦,把您知道的全告诉我。我非常想知道。”
我坐下来,将当天发生的全部经过忠实地讲述了一遍,格丽泽尔达不时发出惊奇的感叹声。
“这么说,一直是安妮·普罗瑟罗在谋划!不是莱蒂斯。我们大家多么盲目啊!那一定是马普尔小姐昨天暗示的情况。难道您不这样认为吗?”
“我想是这样,”我说,将眼睛转向了一边。
玛丽进来了。
“外面有几个人,从一家报社来,他们是这么说的。你们想见他们吗?”
“不,”我说,“当然不想。叫他们去找警察局的斯莱克警督。”
玛丽点点头,转身要走开。
“你打发他们走后,”我说,“回到这儿来。我有些事要问你。”
玛丽又点点头。
几分钟后,她回来了。
“打发他们走真费劲,”她说,“老赖着不想走。从没有见过这种事。他们老是不停地追问。”
“我想,我们与他们会有很多麻烦的,”我说,“喏,玛丽,我想问你的是这个,你能肯定你昨天晚上没有听到枪声吗?”
“杀死他的枪声吗?没有,我当然没有听见。我要是听到,就会进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好的,但是——”我回忆起马普尔小姐说她“在森林中”听到枪声。我改变了提问的方式。“你听到什么其他的枪声吗?比如说,森林中的枪声。”
“噢!那个。”这女孩开始回想,“是的,现在我想起来了。
我相信我听到的。不是许多枪声,只是一声。‘乓’的一声,很奇怪。”
“说准些,”我说,“是在什么时间?”
“时间?”
“是的,时间。”
“我想,我说不准。下午茶时间以后很久了。我只知道这个。”
“你不能说得再准一点吗?”
“不,我不能。我有活儿要干,不是吗?我不能一直盯着闹钟,这也没有多大用处,闹钟每天要慢三刻钟。把钟拨准、忙这忙那的,那怎么行啊,对时间,我从来都不是搞得太准。”
也许,这解释弄清楚了我们开饭从不准时的原因。开饭有时太晚,有时又太早,令人摸不着头脑。
“那是在列丁先生来之前很久吗?”
“不,不久。十分钟,一刻钟,不比这更长。”
我点点头,感到满意。
“完了吗?”玛丽问道,“因为我想说的是,我已经把肉块放进炉子了,布丁很可能沸出来。”
“好吧。你可以走了。”
她离开房间,我转向格丽泽尔达。
“叫玛丽说‘先生’或‘太太’难道是没有希望的事吗?”
“我告诉过她。她没有记住。别忘了,她是个缺乏教养的姑娘。”
“我对此完全清楚,”我说:“但是粗俗的人并不一定永远是粗俗的。我感到,我们可以对玛丽进行一点调教。”
“喔,我不同意,”格丽泽尔达说,“您知道我们可供支付仆人的钱是多么少。如果我们一旦真的使她聪明起来,她就会离开。肯定的。去挣更多的工钱。但是,只要玛丽不善烹任,并保持那些可怕的举止,哦,我们就安心,另外没有人会雇她。”
我看到,我妻子的治家方式并不完全像我所以为的那样漫不经心。这其中还是有一定的精打细算的。雇佣一个不善烹任、有着随便抛盘子的习惯、对谁都用一种令人尴尬和唐突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