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能看不见他。
第二种可能,当然是他正坐在写字台前写便条,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定会是一张完全不同的便条。便条上绝不会说,他不能等了。至于第三种可能——”
“怎样呢?”我问道。
“喔,第三种可能,当然就是,普罗瑟罗太太是对的,房间真的是空的。”
“您是说,他被领进房间后又出来,然后就回来了,是吗?”
“是的。”
“但是,他为什么那样做呢?”
马普尔小姐摊开双手,做出一个表示迷惑不解的姿势。
“那就意味着,得从一个完全不同的角度来考虑这个案子。”我说,“我们常常不得不这样做——对什么事都这样。您不这样看吗?”
我没有回答。我在仔细地思考着马普尔小姐刚才讲的三种可能。
老太太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站起身来。
“我得回去了。我很高兴能与您聊一会儿,不过我们没有深谈,对吗?”
“说实话,”我为她取披肩时说,“我觉得,整个这件事就像一团令人头晕目眩的迷雾。”
“哦,我不那样看。我想,从总体看,一种推论几乎与每一件事吻合。也就是说,如果您承认一个巧合的话——我想,这个巧合是可能的。当然,多于一个巧合就不可能了。”
“您真的那样想吗?我是说,关于推论?”我看着她问道。
“我承认,我的推论有一个缺陷——一个我还不能克服的缺陷。喔!要是那张便条是某种不同的东西就好了她一边叹息,一边摇摇头。她走到窗户前,心不在焉地伸出手,抚摩着放在台子上的显得枯萎的植物。
“您知道,亲爱的克莱蒙特先生,这应该经常浇水。可怜的东西,太需要水了。您的女佣应该每天浇水。我想,是由她照管的吧?”
“她不会比照管其它东西更费心的。”我说。
“目前还有些生手。”马普尔小姐说。
“是的,”我说,“可是,格丽泽尔达固执己见,不愿解雇她。她的想法是,只有一个完全不能令人满意的女佣,才会愿意留在我们家。但是,玛丽有一天通知我们说要走。”
“确实。我一向以为她很喜欢你们俩呢。”
“我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我说,“但是,事实上,是莱蒂斯·普罗瑟罗惹恼了她。玛丽在审理结束后回来,气冲冲的,发现莱蒂斯在这儿,哦,她们斗嘴了。”
“哦!”马普尔小姐叫了一声。她正要跨过窗户时,突然停下脚步,脸上浮现出一串困惑的表情。
“哦,天呀!”她自言自语地低声说,“我确实太傻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很可能一直是这样的。”
“请您再说一遍好吗?”
她转过一张忧心仲仲的脸,望着我。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了一个念头。我得回家,把事情好好想出个头绪来。您知道吗?我一直非常傻,傻得令人难以置信。”
“我发现这很难令人相信。”我讨好地说。
我陪她走过窗户,再穿过草坪。
“您突然想到什么念头,您能告诉我吗?”我问道。
“我暂时还不想告诉您。您明白,我仍然有可能弄错。但我想这次不会了。我们到花园门口了,非常感谢您。请留步。”
“便条仍然是一个绊脚石吗?”我问道,这时她已走过花园门,随手闷上了门。
她定睛看着我。
“便条?噢!当然不会是真正的便条。我从未那样想。
晚安,克莱蒙持先生。”
她沿通向屋于的小路快步走去,把我留在身后,凝视着她。
我茫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