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瑞斯点点头。他只见过乔治的太太一次。在他看来,她是一个单纯、可爱的笨女人——但绝不是忧郁、伤感的类型。
“那么医学上的证据等等呢?”
“罗斯玛丽的医生——一位在她还是个小女孩时就帮她们家看病的老人——出海去了。他的伙伴,一个年轻人,在罗斯玛丽得流行性感冒时医治她。我记得,他只说那种类型的流行性感冒会导致严重的沮丧。”
乔治暂停了一下,然后继续。
“直到我接到这些信之后,我才去找罗斯玛丽的医生。当然,我并没有提及这些信——只是谈谈已发生的事。他告诉我他对发生的事感到很惊讶。他说,他永远也无法相信。罗斯玛丽不像是个会自杀的人。他说,那表示即使你对一个病人再怎么了解,他还是可能做出完全不合个性常规的事来。”
乔治再度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
“跟他谈过之后,我才了解罗斯玛丽的自杀对我来说是完全无法置信的事。毕竟,我对她的了解很深。她是一个会突然变得很不快乐的人。她可能为某些事而变得非常激动,有时会采取鲁莽草率的行为,但是我从没想到她可能产生了断一切的念头。”
瑞斯有点尴尬地低声说:
“除了精神沮丧之外,她有没有任何可能造成自杀的动机?我的意思是说,她有没有因为某事而显得极不快乐?”
“我——不,没有——她或许只是有点神经紧张。”
瑞斯的眼光避开他的朋友,说:
“她是不是一个情绪很戏剧化的人?你知道,我只看过她一次。有一种类型的人——呃——可能蓄意自杀以求解脱——通常是在跟某人吵了架之后。一个有点孩子气的动机——‘我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罗斯玛丽跟我从没吵过架。”
“我相信。而且我必须说,使用氰化钾作为自杀的工具是排除了这种可能性。任何人都知道,那可不是好玩的东西。”
“那是另一回事。要是罗斯玛丽蓄意结束自己的生命,当然不会用那种方法,那太浦苦——而且太丑陋了。服用安眠药还比较有可能。”
“我同意你的看法。有没有任何她购买氰化钾的证据?”
“没有。但是她曾经跟一些朋友到乡下,他们有一天用氰化钾在毒一个黄蜂巢。她可能是在那个时候弄到那种鬼东西的。”
“不错——要弄到那种东西并不大难。大部分的园丁都存有那种东西。”
他停了一下,然后说:
“让我归纳一下。没有任何自杀的明证,但是也没有任何他杀的明证,要是有的话,警方一定能掌握,你知道,他们的警觉性很高。”
“认为是他杀似乎很荒谬,我知道。”
“但是在那六个月之后,对你来说却并不荒谬,对不对?”
“我想我一定是一直对自杀的说法不满意。我想我一定是在下意识里一直怀疑,才会看到白纸写上黑字之后,毫不怀疑地接受他杀的说法。”
“不错。”瑞斯点点头。“好了,那么,就让我们看作是他杀吧。你怀疑谁是凶手?”
乔治倾身向前——他的脸孔扭曲着。
“最可怕的事就在这里。如果罗斯玛丽是被谋杀的,那么一定是那一桌上的一个人,也就是我们的朋友之一下的手。没有任何其他的人靠近那张桌子。”
“服务生呢?谁倒的酒?”
“查理斯,卢森堡餐厅的领班。你认识查理斯吧?”
瑞斯点点头。每个人都认识查理斯。很难想象查理斯会毒害顾客。
“招呼我们那张桌子的服务生是吉瑟普。我们跟他很熟,认识好几年了。每回我们上那家餐厅,都是由他服侍我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