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者看完信,把信也放在桌上,用赞赏的声音说:“很好,很好--真的很好。”
如果换了我,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形容匿名信,可是我想,专家或许有他们自己的见解。这种随便乱责骂人的字句,也能使“某些人”得到乐趣,使我感到很高兴。
“我想,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资料可以着手调查,”葛瑞夫巡官说:“麻烦各位,如果再接到匿名信,务必马上送到局里来。另外,如果听说别人接到匿名信(尤其是你,医生,希望你特别留心病人的谈话,也要尽量请他们把信带来。目前我手边有--”他数了数桌上的信--“一封给辛明顿先生的信,是两个月以前收到的,另外还有葛理菲医生、金区小姐、马吉太太、三冠洒店的女侍珍妮佛·克拉克,以及辛明顿太太、柏顿小姐和银行经理,都收到过信。”
“的确很够代表性了。”我说。
“跟别的案子比起来也毫不逊色。这封信和那个女帽制造商店的女人写的信不相上下,这封信和我们在诺珊柏兰那个案子发现的信也差不多。老实说,各位,有时候我真希望看到一些‘新的’东西,别老是这么陈词滥调的。”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我呢喃地道。
“对极了,先生,如果你干我们这一行,就会知道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辛明顿问:“你们对写匿名信的人是不是已经胸有成竹了?”
葛瑞夫清清喉咙,发表了一小段演讲:
“这些匿名信都有几个相同点,各位,我不妨一一列举出来;这些信的正文所用的字,都是从一本书上剪下来的,这本书已经很旧了,我想应该是1830年左右印的书。写信者的目的显然是为了怕人认出他的笔迹,不过这种伪装在专家眼里算不了什么。信封和信纸上都没有明显的特征,换句话说,除了邮局人员、收信者之外,还有一些零乱的指纹,但是却没有共通的特殊指纹,可见写信者非常小心,戴了手套进行工作。”
“信封是用温沙七号打字机打成的,机器已经很老旧了,其中‘a’和‘t'两个字母都有点故障,没办法排成一直线。大部分信都是在本地投邮,或者直接放入信箱的,可见写信的人住在本地。写信者是位女性,我认为是中年以上的女性,而且很可能未婚。”
我们充满敬意地沉默了一、两分钟。
接着我问:“打字机是你最好的线索,对不对?像这种小地方,要找出这一点并不困难。”
葛瑞夫巡官悲哀地摇摇头,说:“这你就错了,先生。”
“不幸的是,”纳许督察说:“那部打字机太容易得手了,本来是辛明顿先生办公室用的,接下来他送给女子学校,这一来,任何人想用都很方便,这儿的仕女都经常到女子学校去。”
“你难道不能从--嗯--从打字的轻重来判断吗?”
葛瑞夫又点点头,说:“不错,可以这么做--可是打信封的人只用一只手指打。”
“那是不太会用打字机的人打的了?”
“不,我不认为如此。可能写信者会打字,却不希望我们知道。”
“不管信是什么人写的,那个人实在太狡猾了。”我缓缓地说。
“不错,先生,对极了。”葛瑞夫说。
“我想这儿的村妇不会那么有头脑。”我说。
葛瑞夫咳了一声,答道:“我大概没把话说清楚,写信的人是个受过教育的妇女。”
“什么?是位淑女?”
我已经好几年没用过“淑女”这个字眼了,这时却在无心之间脱口而出。
纳许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这个名词对他也仍然有某种意义。
“不一定是淑女,”他说:“不过绝不会是村妇。这儿的村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