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洗脸架旁的血迹
我很了解那种心理。”
他打量房子各处的情形。
“命案发生后,你进来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吗?”
我也四处打量一下。
“是的,我想是的。我不记得什么地方和以前不同。”
“没有击毙她那个武器的踪迹吗?”
“没有。”
白罗瞧瞧瑞利大夫。
“你觉得怎么样?”
那位医师立刻回答。
“是一种相当大、很重的东西击毙的,没有棱角。譬如说,一个雕像的圆座——一种像那样的东西。你要注意呀,我并不是认为就是那个东西,而是指那一类的东西。那一击是要用很大力气的。”
“是一个强而有力的胳臂打的吗?男人的胳臂?”
“是的——除非——”
“除非——什么?”
瑞利大夫很慢地说:“我只是想,雷德纳大太很可能曾经跪下来——要是那种情形,由上面用沉重的器具打下来,就不需要那么大的力气。”
“跪下来,”白罗沉恩一下说,“这是一个想法,是的。”
“注意,这只是一个想法,”那位医师赶快指出,“绝对没有什么证据可以显示就是这样的。”
“但是,这是可能的。”
“是的。由各种情形看来,这毕竟不是捕风捉影的。当她本能地想到要喊叫已经大晚了——她知道没人能及时赶来救她——于是由于恐怖,她没喊叫,却跪下哀求饶命。”
“是的,”白罗思索着说,“这是一个想法。”
这是一个理由不够充足的想法——我这样想。我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想象到雷德纳太太会对任何人下跪。
白罗慢慢走到房子各处看看,他开开窗户,试试那些铁栅,将头钻出去,确定了肩膀不可能跟着头一同钻出铁栏杆:
“你发现她的尸体时,窗户紧闭,”他说,“当你在一点欠一刻离开她的时候,是不是也关着?”
“是的,在下午都是关着。这些窗户,不像起居室和餐厅,外面没钉铁纱窗。窗户关着可以防止苍蝇飞进来。”
“而且,无论如何,谁也不能由那里钻进来,”白罗沉思着说,“这些墙壁是用最结实的材料——泥砖——造的,而且没有活门,没有天窗。要走进这个房间只有一个办法——由门里进来。进入房门也只有一个办法——经过院子。而且这院子只有一个入口——就是拱门,在拱门外面有五个人,他们的说法都是一样。啊,我想他们不是撒谎。对了,他们不是撒谎。他们也没有受贿,因此而三缄其口。那个凶手当时就在这里。”
我没说什么。我们先前围桌而坐的时候,我不是也有同感吗?
白罗在房子四处搜查。他由五斗橱上拿起一张相片、上面是一个留着白山羊胡须的老人。他表示好奇地望望我。
“那是雷德纳太太的父亲。”我说,“是她告诉我的。”
他把相片放下,然后瞧瞧梳妆台上的东西——都是简朴的龟甲制品——简单,但是很好。他瞧瞧书架上的书,大声念出书名。
“希腊人概论、相对论入门、斯坦侯普夫人传、游览车、返回麦修撒拉、林达·康顿传。是的,由这些书籍我们可以看出一点,你们这位雷德纳太太不是一个傻瓜。她有头脑。”
“啊,她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我热切地说,“读过很多书。样样精通。她一点儿也不平凡。”
他瞧瞧我,笑了笑。
“对了,”他说,“这一点我已经了解了。”
他过去继续查看,他走到盥洗台前面站了一会儿,只见上面摆着许多瓶子和面霜。然后,突然之间,他跪下来,检查那块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