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头笑着问他的秘书。
为了某种原因,这个问题似乎使得彼吉特先生发窘,他脸红起来,结结巴巴地说:
“哦,是的,是——这样的。”
然后低声说着“失陪”,起身离去。
“我开始怀疑彼吉特在佛罗伦斯做过不可告人的事,”尤斯特士爵士望着彼吉特离去的身影说,“每次一提到佛罗伦斯或是意大利,他就转换话题,或是急忙避开。”
“也许他在那里杀了人,”布莱儿夫人小心地说,“他看起来——我希望我不会伤到你,尤斯特士爵士——但是他看起来的确好像杀过人一样。”
“是的,像纯粹的十六世纪意大利艺术品!它有时令我觉得有趣——尤其是当别人和我一样知道,这可怜的家伙,实质上是多么的守法和可敬。”
“他跟你在一起有段时间了吧,尤斯特士爵士?”瑞斯上校问道。
“六年了。”尤斯特士爵士深深叹口气说。
“他对你来说一定是相当无价的喽,”布莱儿夫人说。
“哦,无价!是的,相当可贵。”这可怜的人语气听起来更加颓丧,好像彼吉特先生的可贵,对他来说是一项隐忧。然后他加上一句话说:“但是他的脸应该会激起你的信心,亲爱的女士。任何一个凶手都不会让人看起来老是同一个样子。现在我相信,克里本是最令人感到愉快的家伙之一。”
“他后来在一艘船上被逮到了,不是吗?”布莱儿夫人喃喃地说。
我们身后传来轻微的碎裂声,我很快地回头看,契切斯特先生的咖啡杯掉到地上去了。
我们不久就分手了,布莱儿夫人下去睡觉而我走上甲板。瑞斯上校跟随着我。
“你真不好找,贝汀菲尔小姐。昨晚在舞会上,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我很早就上床了,”我解释说。
“你今晚是不是要再躲起来?还是要跟我去跳舞?”
“我很乐意跟你去跳舞,”我害羞地低声说:“但是布莱儿夫人——”
“布莱儿夫人不喜欢跳舞。”
“那你呢?”
“我喜欢跟你跳。”
“哦!”我紧张地说。
我有点怕瑞斯上校。不管如何,我仍自得其乐。这总比跟那些古板的老教授讨论骨骸化石好多了!瑞斯上校正是我理想中沉默而坚强的罗得西亚男子。我可能嫁给他!他还没向我求婚,这是真的,但是,如同童子军所说的,未雨绸缪!而且所有的女人,都认为她们所遇见的每个男人,都可能成为她自己的丈夫,或是她们好友的丈夫。
那天晚上,我跟他跳了几次舞。他的舞跳得很好。舞会结束时,我想回去睡觉,他提议到甲板上走走。我们在甲板上绕了三圈,最后坐进两张甲板椅里。没有其他的人影,我们随意地聊了一些时候。
“你知道吗?贝汀菲尔小姐,我想我见过令尊一次。很有趣的一个人——谈论他自己的主题时,而那也是令我醉心的主题。我也曾以我低下的方式在那方面花过一些心力。为什么?当我在道东区时——”
我们的谈话变成专门化。瑞斯上校并不是盲目的吹嘘。他懂得很多。同时,他说错了一两次——我几乎以为是他的口误。但是他很快地便掩饰过去。有一次他把穆斯底里安期说成是在奥瑞格纳西安期之后——这对任何懂得一点这方面常识的人来说,是一项非常离谱的错误。
我回到舱房时已经十二点了。我仍然为那些奇怪的错误困惑不解。有没有可能是他故意套我?那些小错误会不会只是一些考验——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知道我所说的?换句话说,他怀疑我不是真的安妮·贝汀菲尔。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