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们在同一时期去了那个小镇。
虽说是亲戚,由于堂嫂也上班,而且夫妻关系好像不太好,所以几乎没什么来往。孝博也一样,听说他很聪明,但眼神总是冷冷的,即便迎头撞上,也不打招呼。
案发之后不久,他一个人来到我家。
他说:“由于回到了东京,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我却帮不上什么忙,实在对不起。我想问问学校那帮家伙有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的线索,婶婶,你能不能给我说说事发那天的情况,只拣你想说的就可以了。”
在听我说之前,他先在惠美理的灵位前点了一炷香,并合掌为她祈福。来到我家做这种事情的只有他一个,我很欣慰。他还问到凶案和法国玩偶失窃事件的关联,我告诉他,法国玩偶和我家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是镇上人的传言占了上风,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两起案件是同一人所为。
也就是同一时期,我回到了东京,之后,他常常来我家拜访。“上学路上正好经过,就忍不住过来蹭饭吃,不好意思。”
虽然他这么说,我倒是盼望孝博能常来家里。尽管只是聊一些校园里的平常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感到很高兴。
惠美理上小学之前的辅导班时,有一位和我相处不错的家长,我们曾经聊起儿子和女儿哪个更可爱。我说当然是女儿,可以给她穿漂亮的衣服,可以像朋友一样聊天,还可以一起去购物。那位妈妈说:“我也曾经这么认为,但现在想法变了。”
她有两个孩子,老大是女儿,老二是和惠美理同岁的男孩。
生孩子之前想要女孩,感觉女孩子长大之后可以像朋友般相处,所以生了女儿之后我非常高兴。可是,生儿子之后我才明白,女儿说到底只是朋友,虽然相处很愉快,总有些地方会有竞争,看到她和她爸爸说悄悄话,我有时候还会生气。可儿子是恋人,即使是自己的孩子,毕竟也是异性,所以不存在竞争,我可以无条件地为他做任何事情,而当他说些体贴我的话,我会变得劲头十足。和女儿谈她的男朋友是高兴的事情,可是和儿子谈起他的女朋友,心情一定会很复杂。
听她说了这番话,我也试着把惠美理想象成男孩。刚出生的时候,她长得很像我,后来越长越像她父亲。看着她的脸,我时常会吓一跳,如果是男孩,说不定我会忍不住紧紧抱住她。不过当时我想得更多的就是必须把惠美理培养成才。
现在觉得那些都无关紧要,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能活着就好。
有些跑题了。我开始把孝博当成儿子对待。当我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时,他笑着敷衍说倒是有几个玩伴,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甚至有些不是滋味。
他常常去拜访那个小镇的好朋友,对你们的事情略有耳闻,听他说你们的生活都很正常,没有特别值得一说的。刚开始我很生气,心想果然不出所料,后来渐渐觉得无所谓了。我想自己痛恨的应该是凶手,那些孩子应该有她们自己的人生。而且,如果惠美理处于你们的立场,我会对她说:“彻底忘了那件事吧。”意识到这一点用了好几年时间,我真心希望你们能够过正常的生活。
后来,孝博不再去那个小镇,再也听不到关于你们的事,我也不再想关于你们的事,我觉得这样就会慢慢淡忘。
今年春天,孝博来到家里,告诉我他对一个女孩子心仪已久,希望我能帮忙安排见面。想到孝博要结婚,我不禁感到有些寂寞,但他将这么重要的事拜托我们夫妇,的确挺让人高兴。丈夫也很喜欢孝博,一听说女孩子所在的公司是贸易上经常有往来的伙伴,便很爽快地应下了,并且答应负责与对方的上司联系。
可是,当听到那女孩子的名字,我吃了一惊,没想到竟然是当年的四个孩子之一。
孝博极力道歉,说他去那个小镇拜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