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经过几天的研究后,她确信要想迅速解决监护人,在技术上不会有障碍。
但有两个问题:毕尔曼的死本身不会还给她生活自主权,而且难保他的继任者会更好。分析后果。
她需要的是控制她的监护人进而控制自己处境的方法。她在客厅的破沙发上坐了一整晚,不断想象整个情况。到了深夜,她打消了毒害的念头,另外拼凑新计划。
这个选择实在不吸引人,因为她得让毕尔曼再攻击她一遍。不过若是付诸实行,她就会赢。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
到了二月底,布隆维斯特已养成一种惯性,使得海泽比的生活变得一成不变。每天早上九点起床,吃早餐,工作到中午。这段时间他会往脑子里塞一些新数据。然后不管天气如何,都会出去散步一小时。下午继续工作,或是在家或是在苏珊店里,或是消化整理早上看过的东西或是写几段范耶尔的自传内容。三点到六点,通常是自由时间。他会去买东西、洗衣服、上赫德史塔。七点左右,去找范耶尔问白天里想到的问题。十点回到家,继续阅读至凌晨一两点。他很有系统地浏览范耶尔的数据。
整理自传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他已经写了一百二十页的家族史草稿,且已写到一九二○年代。接下来他得放慢速度,开始字斟句酌。
他通过赫德史塔图书馆预订一些关于当年纳粹主义的书,例如博士论文《反万字与瓦萨徽章》,探讨的是德国与瑞典纳粹党人采用的象征符号。他又写了四十页关于范耶尔与兄弟们的草稿,并以范耶尔作为故事中心主轴。关于当时公司的运作方式,他也列出了需要寻找数据的主题。他还发现范耶尔家族与资本家王国有很密切的关系——这又是另一个需要探索的平行故事。他预估大约还要写三百页。根据原订计划,他希望能在九月一日前让范耶尔看到最后定稿,那么他便能在秋天进行校订。
阅读、倾听了这么多,布隆维斯特在海莉的案子上却毫无进展。无论他对档案细节再怎么绞尽脑汁,也找不出一点讯息能够推翻调查报告。
二月底的某星期六晚上,他和范耶尔交谈时顺便报告自己是如何停滞不前。老人耐心听着布隆维斯特一一道出他所遇到的瓶颈。
“这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范耶尔说:“我敢说我们一定遗漏了什么。”
“我们还不能肯定有犯罪这件事。”
“继续努力,”范耶尔说:“完成你的工作。”
“这实在没有意义。”
“也许吧。可是别放弃。”
布隆维斯特叹了口气。
“电话号码。”他最后说道。
“是。”
“一定有什么含意。”
“我同意。”
“海莉写下这些号码应该有其用意。”
“对。”
“可是我们无法解读。”
“是啊。”
“或者我们解读错误。”
“没错。”
“那些不是电话号码,而是代表某种意思。”
“也许。”
麦可又叹了口气,然后回家继续读数据。
毕尔曼再次接到莎兰德的电话说她需要钱时,觉得松了口气。之前她以工作为借口,延后他们最近一次预定的会面,他心里隐约感到一丝不安。难道她要变成无法驾驭的问题孩子吗?但因为她错过那次会面,没拿到零用钱,迟早都得来见他。他实在忍不住担心她会和外人说起他们之间的事。
这个女孩非好好监督不可,得让她明白是谁在作主。于是他告诉她这次改在他位于欧登广场的家中会面,而不在办公室。莎兰德听了之后,在电话另一头静默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同意。她原本计划在他办公室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