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装着铁门的房间。”
“那个房间已存在二十五年了。”
他们俩都沉默了一会儿,布隆维斯特则暗忖着这四分之一个世纪以来,那里发生过如何惨不人道的行径。莎兰德无须想象,因为她看过录像带。她发觉布隆维斯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戈弗里痛恨女人,还在强暴儿子的同时也教他痛恨女人。不过其中也有某种潜在意涵……我认为戈弗里是幻想孩子也能分享自己的——说得委婉一点——扭曲的世界观。当我问到妹妹海莉时,马丁说:‘我们曾试着和她沟通,结果她只是个普通的贱货。她竟打算告诉亨利。’”
“我听到了。那时我刚走下地下室。那么我们也就知道她原本想跟亨利谈却没谈成的话题是什么了。”
布隆维斯特不禁皱起眉头。“不尽然。想想时间顺序。我们不知道戈弗里第一次强暴儿子的时间,但当他一九六二年在乌德瓦拉谋害莉亚时,便将马丁带在身边。他在一九六五年溺毙。在此之前,他和马丁试着与海莉沟通。这意味着什么?”
“戈弗里侵害的人不只是马丁,他也侵犯了海莉。”
“戈弗里是传授者,马丁是弟子,那海莉是什么?他们的玩物?”
“戈弗里教导马丁和妹妹性交。”莎兰德指着宝丽来一次成像照片说:“这两张相片看不见她的脸,所以很难断定她的态度,但是她试图躲避镜头。”
“假设是从一九六四年,她十四岁的时候开始好了。她自我防卫,无法接受——诚如马丁所说。她威胁要告诉范耶尔的就是这个。关于这点,马丁显然无法表达任何意见,他只是照父亲的指示做。但他和戈弗里之间已经有了某种……约定,他们想让海莉也加入。”
莎兰德说道:“你的笔记上写着亨利在一九六四年冬天让海莉搬到他家。”
“亨利看出她的家庭有问题。他以为戈弗里和伊莎贝拉之间的口角与摩擦是主因,所以,收容她好让她过点平静生活,专心念书。”
“这对戈弗里和马丁是始料未及的阻碍,他们便无法那么轻易地支配她或掌控她的生活。可是毕竟还是……他们到底是在哪里侵犯她呢?”
“一定是在戈弗里的小屋。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些照片就是在那儿拍的——应该可以查证。小屋是最理想的地点,远离村子又偏僻。后来戈弗里最后一次喝醉酒,也以最平庸的方式死去。”
“所以说海莉的父亲企图和她发生性关系,但我猜他并未教她杀人。”
布隆维斯特知道这是个脆弱的推论。海莉记下了被戈弗里杀害的女子的姓名,并加注《圣经》的节录,但她却是在最后一年才开始对《圣经》产生兴趣,当时戈弗里已经去世。他沉思了片刻,试图找到合理的解释。
“在某个时间点,海莉发现戈弗里不仅乱伦,还是个连环强暴杀人犯。”他说。
“但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发现命案的事。可能就在戈弗里淹死之前,也可能在他淹死后——如果他有日记或留下相关的剪报。总之,她发现了一些线索。”
“但那并不是她威胁要告诉亨利的事。”布隆维斯特说。
“是马丁,”莎兰德说:“她父亲死了,但马丁还要继续凌虐她。”
“没错。”
“可是她却等了一年才有所行动。”
“如果你发现你父亲是个杀人犯,还一直在强暴你哥哥,你会怎么做?”
“我会杀了这个禽兽。”莎兰德的口气很冷静,布隆维斯特相信她是认真的。他还记得她攻击马丁时的脸,不禁露出忧郁的笑容。
“好,但海莉和你不一样。她还没能做些什么,戈弗里就死了。这也合理。戈弗里死后,伊莎贝拉将马丁送往乌普萨拉。他可能在圣诞节或其他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