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电抹宵
说辞他不能接受。
“坎家之妙布在其次,重要的是解。布可凭借天时、地理、万物生灵,而解却全在人为。”鲁一弃所说已经涉及《机巧集》中内容。
“你是说我门中破解之术不如你鲁家?”
“我是说的解,不是破解,更不是破。”
“有何不同吗?”
“你说是将那结扣如花的绳子一一解开容易,还是将那绳扣一刀剪碎容易。”
“能断不断,偏偏费时费力去解,当行哪个?”青衣人似乎终于找到鲁一弃的破绽了。
鲁一弃没有马上说话,他在思考,青衣人的话不无道理,有时候也许对家的方法会更有效。
思考的时间很短暂,因为回答青衣人的话早就在鲁一弃的脑子里:“如果我还需要那根绳子呢?”
青衣人的目光顿时有些黯淡,但只是一瞬之间便恢复了神采,话说道这里,也该引上正题了。
“如果我现在给你一根绳子,你能不能与我同解另一个绳扣花?”
“你那绳子能系多重?解开另一个绳扣花后,这另一根绳子又归谁?”
“我那绳子能系多重还要你来掂量。要说解开的绳子归我,你肯定不会答应,要我只是想借用一下解开的绳子,这样的要求应该不算过分。然后你奉宝履天命,至于我家是得天昌还是负天罪都与你无干。”青衣人的话语显得极为诚挚。
“那是先看看你的绳子还是先说说这两根绳子的用场?”鲁一弃也希望尽早进入正题,从目前的状况中脱身而出。
说实话,鲁一弃心里很没底,虽然今天这场遭遇对家就出现了几个人,可对家能将自己堵在这里,完全是有所准备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准备。这些日子,自己是想在此地将移位后隐藏无踪的五行“土”宝寻出。辛苦了一个多月,在这片黄土地上探得可疑地块二十一处,查明了两处。昨晚告诉大家今天本来会探渭水边的第十三处。早晨临时改变线路,往反方向的第十八处而来,可对家偏偏就在这十八处候着了。对家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安排,除非是昨晚入到自己梦里。
此时鲁一弃思绪的繁杂和内心的惶惑是会影响到他保持自然状态的,这样的话别人就会轻易觉察出他的气相波动了、散乱了。
可是青衣人没有发现一弃气相的变化,因为这一刻他正在收敛了自己纵横的气息,重新回复得就像个平常的中年人。因为他觉得,既然切入交易正题,那就该以诚相待,不必再相互施加压力。
鲁一弃感觉到压力消失了,于是重新正襟端坐,这样可以的动作完全破坏了他所保持的自然状态,于是所挟气相也顿时隐若不见。
对家的青衣人很满意鲁一弃气相的变化,在他认为鲁一弃这样的反应也是属于表现诚意的举动。
于是青衣人开始了又一个流程,他抬手稍稍挥动了下,随即从树后转出一个白衫老者。这老者动作很快,而且没发出一丝声音,像个飘飞的影子似的就来到弈桌旁边,双手捧一物往鲁一弃面前一送。
这个老者动作就算再快十分,他也逃不过鲁一弃的超常感觉,所有的动作在鲁一弃凝神之后的眼中,完全就像是慢动作。所以他那红铜色的面庞,花白的须发,甚至鼻翼上的一颗黑痣都被鲁一弃看得清清楚楚。
可这个老者的动作就算再慢十分,鲁一弃的身体都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此时那老者送到面前的如果不是一个布包,而是杀向他面门的什么兵刃,他也只能静坐待戮。可是因为紧张而瞬间绷收的肌肉和加速的血流让他不知不觉中再次进入到自然的状态,因为这种时候会让人忘记一切,忘记一切又正是最为自然的表现。
鲁一弃周身气息再次涌出,而且前所未有过的汹涌蒸腾。这状况让青衣人和那老者先是骇然,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