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电抹宵
着是满意。在这个还未打开的布包前就有此强烈反应的人只会是高手,绝顶的高手。
见鲁一弃依旧静坐不动,根本没有接过布包的意思,青衣人便说话了:“把它给我吧。”
老者把布包给了青衣人,转身再次像影子般地消失在树后。
布包的布很粗糙,粗糙得都不像块布。的确,这布真不能算是布,它非编非织,而是打制而成,这是用南海岛地深处特有的见血封喉树树皮打制而成的树皮布。
布包放在弈桌上,青衣人掀开树皮布,露出的是耀眼的金丝黄绫。金丝黄绫又掀开两个角,还没有显出其中东西的时候,那边榆树下利老头手中百碎刀发出阵阵颤鸣,如豹哮鹰啼。这情形让利老头惶恐,也让他的对手惊心。树上榆钱儿般的“尸血蜈蚣”全都蜷曲起来。而另一边那个萨满打扮之人所背皮鼓不击自响,如同鬼魂惨呼,吓得聂小指和倪老七猛然后退一步。
而最受惊吓的其实应该是鲁一弃,布包中腾跃而出的气相不断起伏突涌,充满了血气和杀意,就像是个嗜杀的神魔在兴奋地喘息。这种感觉早就深刻在他的记忆中,上次是在东北方位的凶**前,面前这青衣人携带的蜜蚁金丝楠木盒。
没等青衣人再掀开金丝黄绫的第三个角,鲁一弃开口了:“金丝绫中金丝楠,金丝楠中屠龙器,屠龙器一现生灵地,饮得千盅血才归。不必再打开了,天青日明,莫要冲撞了神灵。”
虽然一切并不在青衣人的意料之外,但他还是由衷发出一声感慨:“由气识人者,我见过许多,我自己也稍有其能,由气识物者你却是第一人。”
听到青衣人的感慨,鲁一弃也不由感慨不已:“知我能辨物者许多,知我是以气辨物的,你是第一人。”
这二人相对唏嘘,大有难得知己之意。
既然都快成知己了,那么话就好说了。青衣人也不再转弯抹角,将腹中言语和心中所思尽倾而出。
“你应该知道我门头楣为朱姓,也应该知道我们为明皇后裔分支。但世人知道明皇老祖来历的并不多,知道我们这一门是明皇宗室那路分支的也不多。”
微眯着眼睛的鲁一弃轻声插了句话:“挟屠龙技者。”这是他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上次在白龙涧道观中看过无字竹简后,他曾对穆天归说过同样一句话,让那个墨家门长完全为之信服。这次对青衣人说出这句话后,青衣人不但是大变其容,而且眼中还显出从未出现过的畏惧。他开始真正意识到面前这个年轻对手的可怕,而且对手对自家门中的了解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了解自己最多的对手往往是最可怕的对手。
“是的,明皇帝老祖确是挟屠龙技者,你是由此屠龙器推断而知的吗?”青衣人改说为问,知道一下对手了解自己多少不是坏事。
“不是,另有来处。”鲁一弃所知的确是另有来处,那就是穆天归曾给他看过的无字竹简。“《南华经·列御寇》有‘朱泙漫学屠龙于支离益,单千金之家,三年技成而无所用其巧’。你朱家祖先就是这学得屠龙技的朱泙漫。墨家人在藏最后一宝时,家中已无实力人手,于是便想到屠龙门中人,邀你朱家祖上帮忙,以便能全成大善之举。但你祖上在此行中,从墨门授予的墨门十八篇中窥出天宝奥秘,未待藏宝暗构得成,便携宝归来,对墨家谎称大举已成。从此,此宝宝气昌敛循环,逢天数,所到之处,干旱多灾,赤地千里。因为此宝为五行‘火宝’,移位后有此种厄相亦属天道理数。可你朱门世代却不忍舍天宝还与正处,企盼凭此宝得鼎贵之运。”
“确是不舍,是人都不舍。”青衣人说话间将向往和渴盼都表露出来。
“虽然一时间,你家没有凭此宝一举获天下鼎贵,却也因为宝气多出俊杰之材。战国勇士朱亥,虽说他还是多仗屠龙遗质,却已受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