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桩 克里特岛神牛
海起就是这样。休进入海军是顺理成章的事。他的父亲想必不同意别的选择。可现在又是他的父亲非要他脱离海军不可!”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大约一年前吧,十分突然发生的。”
“休·钱德拉在他的岗位上愉快吗?”
“十分愉快。”
“没有发生过什么丑闻吗?”
“休吗?完全没有。他在海军里干得很出色,他——他不能理解他父亲的意图。”
“钱德拉上将本人凭什么要那样做呢?”
戴安娜慢吞吞地说:“他从来也没有提出过什么理由。哦!他倒说过休必须学会管理家族的产业——不过——这只是个借口罢了。连乔治·弗比舍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乔治·弗比舍是谁啊?”
“弗比舍上校。他是钱德拉上将最老的朋友,也是休的教父。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庄园里度过。”
“那弗比舍上校对钱德拉上将让儿子必须离开海军是怎么想的呢?”
“他目瞪口呆,完全不能理解。谁也闹不明白。”
“连休·钱德拉本人也这样吗?”
戴安娜没有立刻回答。波洛等了一下,又接着说:“当时他本人大概也十分惊讶吧。可现在呢?他说了什么吗?什么也没有说吗?”
戴安娜勉勉强强地小声说:“大约一个星期前,他说——他父亲做得对——只能这样做了。”
“你有没有问他为什么?”
“当然问了,可他不肯告诉我。”
赫尔克里·波洛沉思片刻,接着说:“你本人这一方面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大对头的事啊?也许自打一年前左右,有点什么事引起了当地人的议论和猜测?”
她反问道:“我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
波洛平静地答道,声调却有点威严:“你最好还是告诉我吧。”
“什么也没有——没有您指的那类事。”
“那有没有什么别的?”
“我认为您真叫人恶心!最近乡间农场里倒经常发生一些怪事儿。要么是报复——要么是乡下疯子或者什么人干的。”
“发生了什么事?”
她勉勉强强地说:“有过一些羊引起人们纷纷议论……那些羊都让人割断了喉咙。哦,可怕极了!它们全是属于一个人的,而那个人又非常难对付。警方认为那是怀恨他的人对他的一种发泄。”
“可他们没有抓住干那事的人吗?”
“没有。”
她又严厉地添说道:“如果您认为——”
波洛扬起一只手,说道:“你一点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告诉我,你的未婚夫有没有看过医生?”
“没有,我敢肯定他没有去过。”
“这难道对他来说不是最简单的事吗?”
戴安娜慢吞吞说:“他不肯去,他——他恨医生。”
“他父亲呢?”
“我想上将本人也不大相信医生。说他们是一群江湖骗子。”
“上将本人自我感觉如何?他身体好吗?幸福吗?”
戴安娜低声说:“他——一下子老多了。”
“近一年吗?”
“是的。他垮了——只像他过去的一个影子了。”
波洛沉思地点点头,然后说:“他当初同意他儿子的订婚吗?”
“哦,同意。您知道,我们家的土地跟他们家的土地相连。我们家也有好几代人住在那里了。我和休订婚时,他挺满意。”
“现在呢?他对你们俩撤销婚约怎么说呢?”
姑娘声音有点发颤地说:“昨天上午我遇见了他。他看上去可怕极了。他用